受打击太重,柳姨娘身子一晃跌倒在地,她目光呆滞,一脸恍惚。
前一刻她还是人生赢家,怎么下一刻她竟然连命都要保不住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柳姨娘坐在地上,喃喃低语。
苏婳目光清澈,声音温软,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无比残忍:
“狡兔死走狗烹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吧?你知道他那么多秘密,他怎么可能不杀你呢?”
柳姨娘用力摇头,趴在地上泪如雨下。
泪水打湿了地面,却没有一个人心疼她。
自作孽,不可活。
这都是因果报应。
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柳姨娘喃喃地道;“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怎么舍得杀我呢?他的那些秘密,我一个也不会说出去的,他又何必杀我?”
苏婳道:“死人才是最安全的。你也不想想,你是他兄长的小妾,他怎么可能娶你?可他若不娶你,你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到那时,你和他之间,便会鱼死网破。倒不如,他先下手为强。”
是这样的吗?
柳姨娘整个人都在发抖。
撕开爱情这块遮羞布,真相残忍得令人无法直面。
她动了动嘴唇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她眼中仅剩的光渐渐熄灭,只剩下死一般的绝望。
她的双眼仿佛两个黑洞,死死地盯着苏婳,一字一顿地道:
“杀我是为了灭口,那他杀自己的嫡亲骨肉,又是为了什么?”
苏婳道:“自然是为了斩草除根。别忘了,那不但是他的骨肉,更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男人嘛,只要有钱,要儿子还不容易?何必冒险留下这么一个隐患呢?”
平远侯的弟弟血红着一双眼,凶神恶煞地瞪着苏婳:
“你一个女人,有什么资格在我平远侯府的灵堂上指手画脚胡言乱语?来人,将她乱棍打出去!”
此言一出,一群护院突然从外面涌了进来。
他们一个个手持棍棒,飞奔着来到苏婳面前,眼看着就要动手。
拓拔樾快步挡在苏婳面前,沉声呵斥:
“孤的女人,看谁敢动!”
护院们吓得急忙跪倒,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平远侯的弟弟一看情况不对,眼珠子一转,脚底抹油,想趁乱逃走,却被许昭逮住绑了起来。
就在这时,柳姨娘突然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朝棺材走去。
苏婳心中一凛,急忙道:
“快,快把柳姨娘绑起来。”
闻言,柳姨娘脚步一顿,急忙转身,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地道:
“我的毒,怕是要发作了,你们快把我绑起来。我儿一死,我也不想活了,但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要给我儿报了仇再死。否则九泉之下,我无颜见他。”
“你们不是要查案吗?我招,我什么都招!”
说到这,她目光阴狠地望向平远侯的弟弟,咬牙切齿地道:
“杀人灭口是吧?如今你灭口失败,只能陪我们母子共赴黄泉了。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在九泉之下团聚了。就算是死,你也休想摆脱我们母子俩!”
“你这疯婆子,休要胡乱攀咬,没人会相信你的鬼话的!”
平远侯的弟弟还在做垂死挣扎。
柳姨娘阴冷地一笑:“放心,我不会无凭无据冤枉你的,这么多年积累下来,我手上,多的是证据!”
两人要好了这么多年,这些年,柳姨娘就没少干害人的缺德事。
每次害人时,他都会哄她,说这么做都是为了两人的前途。
她怕将来嫁给他后,他会像平远侯一样宠妾灭妻,所以每次害人时,她都会在手上抓一些证据。
她从没想过要告发他。
她的想法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