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的心跳忍不住又漏了半拍。
“嗯。”她胡乱地点了点头,快步朝大门走去。
拓拔旭,赵箬兰和赵母急忙追上前去。
几个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挡住了三人的去路。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婳和拓拔樾走进大门,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望着苏婳决然离去的背影,拓拔旭一阵恍惚。
记忆如排山倒海般涌来,瞬间变得鲜活起来。
刚出生时,她像一个软软的糯米团子,冲着他笑。
蹒跚学步时,她抓着他的手,仿佛抓住了全世界。
孩提时代的她粉雕玉琢,总跟在他身后叫旭哥哥。
记忆中的她,总是欢声笑语的。
少女时代的她,穿得奇奇怪怪,脸上的胭脂水粉也越涂越夸张,连她长什么样都看不清楚。
直到最近,她不再把自己的脸刷成墙壁那样厚了,他才震惊地发现,原来,当初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娃,已经出落得如此水灵了。
只是,她再也不叫他旭哥哥了,也再也不跟在他身后了。
她甚至把以前送给他的东西,全都要了回去。
他几次找她帮忙,都被拒之门外。
以前,只要他一提退婚,她就会乖乖听话,再过分的要求她也会答应。
如今,她竟主动提出退婚,连个正眼都不看他。
拓拔旭心情复杂。
以前觉得她烦,现在她不来烦他了,他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赵箬兰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发现拓拔旭的不对劲。
她哭哭啼啼地道:“旭哥哥,苏婳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只不过是让她劝百里漠改口供,这么点小事她怎么就是不肯答应呢?我都这样求她了,她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
拓拔旭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可惜,没人告诉他们真相。
那个掏心掏肺帮助他们的女孩儿,早已不在人世。
是夜,万籁俱寂,沈家书房却灯火通明。
沈延舟正在翻看刑部案宗。
沈延青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向沈延舟倾诉心中烦恼:
“哥,你说,表弟对婳婳到底是几个意思?”
沈延舟骨节分明的手指翻着案宗,头也不抬地道:
“就你看到的那个意思。”
沈延青拿着苹果的手顿了一下,随后笑嘻嘻地道:
“我觉得,表弟他是在演戏,帮婳婳撑腰。毕竟,婳婳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替婳婳出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沈延舟停下正在翻案宗的手,抬头望着沈延青,问:
“你信吗?”
见沈延青呐呐地说不出话来,沈延舟道:
“你心中早有答案,又何必问我?”
闻言,沈延青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他耷拉着脑袋,沮丧着一张脸,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以表弟的性格,就算要报救命之恩,也不会把自己搭进去,还动手动脚的。”
“知道就好。”沈延舟清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沈延青一把夺过他的案宗,一脸哀怨地道:
“你还是不是我亲哥了?我都快难过死了,你还有心情看案宗?”
沈延舟揉了揉眉心:“他俩不是还没在一起吗?你急什么?”
沈延青双眼一亮,急忙将案宗还给沈延舟,一脸谄媚地问:
“哥,你的意思是,我还有希望?”
沈延舟接过案宗,放在一边,敛容,一脸正色地道:
“苏婳是不会嫁给表弟的。”
“真的?”
沈延青整张脸都亮了,急忙追问:
“可是,为什么?”
表弟贵为太子,又喜欢她,苏婳没道理不嫁。
沈延舟笑了,不答反问:
“你觉得,苏婳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