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沈延舟摆明了想要看好戏。
“沈!延!舟!”苏婳连名带姓喊他,一副想要跟他拼命的样子。
沈延舟抖了抖身上的蓝袍,笑着站起: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醒酒汤早就熬好了,我这就去拿。”
说完,他快步走出厢房。
没多久他便端着醒酒汤进来了。
苏婳哄拓拔樾喝下醒酒汤,然后坐在一旁管自己看书。
拓拔樾醒了,什么都记得,一张俊脸黑沉得都快能滴下墨汁来了。
该死的,他怎么会让沈延舟把苏婳请来?
还那般不知羞耻地纠缠她?!
简直是中邪了!
这让苏婳怎么看他?
为今之计,只能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怎么在这?”
拓拔樾目光如刀地剐了苏婳一眼,声音冰冷。
苏婳松了一口气。
他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样最好。
这才是拓拔樾该有的样子。
刚才那个,真是吓死她了。
既然拓拔樾醒了,她也就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了。
苏婳收起书,站起身道:
“路过,看你们三人在这喝酒,我就进来看看。打扰了殿下的雅兴,抱歉,我这就走。”
说完,她迫不及待就往外走。
望着苏婳急匆匆离去的背影,那股熟悉的烦躁再次涌上拓拔樾心头。
这个女人,谎话信手拈来,都不带打草稿的。
苏婳原以为,离开厢房就能回去好好学习了。
谁知,她才刚走出厢房门,就遇到了死对头赵箬兰。
赵箬兰白衣飘飘,身边跟着同样一身白衣的拓拔旭。
这是情侣装?
苏婳就当没看见,大大方方走自己的路。
可赵箬兰显然不想放过机会刁难她。
“苏婳,你怎么在这?”
赵箬兰如扶风弱柳一般冲到她面前,痛心疾首地道:
“你可知,京城来了许多难民,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你不想着帮助他们,居然还有心思来这花天酒地饮酒作乐?”
见酒楼的食客们都围上来看热闹,苏婳淡淡地看了大伙一眼,最后将目光定在赵箬兰身上,不急不缓地道:
“赵小妾,你的意思是,因为有难民,所以大家都不该吃饭穿衣了是不是?你身上这套衣服不便宜吧?你怎么不脱了送给难民呢?还有,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是来吃饭的?”
一番话,怼得赵箬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双眼一红,哀哀戚戚地哭了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拓拔旭恶狠狠地瞪着苏婳道:
“苏婳,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恶毒?”
苏婳看也不看他,冷冰冰地道:
“既然知道我恶毒,你们为什么还要凑上来?”
没想到苏婳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拓拔旭整个人都呆住了。
十几天不见,她就不想他吗?
居然这般不将他放在眼里,她就不怕他生气吗?
或者,她是故意的?以退为进,想吸引他的注意?
拓拔樾斜倚在厢房的门框上,凤目微眯,淡淡地望着眼前这一切。
见苏婳要走,拓拔旭急忙上前,伸手想要抓住她。
拓拔樾目光一沉,正想出手,却见苏婳闪身避开,然后一脸嫌弃地望着拓拔旭道:“别碰我,脏!”
居然敢嫌弃他!
拓拔旭气得青筋直暴,厉声呵斥:
“苏婳,你说谁脏呢?”
“当然是你了,难不成会是我吗?”
苏婳扳着手指道:
“你有两个通房,还有一个外室,睡完这个睡那个,睡完那个又睡这个,你说你恶不恶心?”
拓拔旭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