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奎抬眼看向朱立诚,出声道:
“朱厅.长,你过来有段日子了,我一直想找机会过来汇报工作,但由于手头上的事太多,脱不开身,请您见谅!”
朱立诚心里很清楚,这是刘良奎的托辞。
他若是成心过来汇报工作,随时都可以。
至于所谓工作忙,脱不开身,纯属睁着眼睛说瞎话。
所谓汇报工作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他只需过来露个面,喝杯茶,抽支烟就行。
就算工作再怎么繁忙,总不至于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
朱立诚并未点破,笑着说:
“我初来乍到,正在熟悉厅里的情况,你们几位副厅.长身上的担子都比较重,辛苦了。”
刘良奎听后,连声说不敢。
一番寒暄后,朱立诚伸手端起茶杯,边喝茶,边等刘厅.长出声。
刘良奎用眼睛的余光扫了朱立诚一眼,出声道:
“厅.长,下面我向您汇报一下分管的工作!”
朱立诚轻点一下头,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良奎见状,不再迟疑,一脸正色的汇报起工作来。
作为排名最末的副厅.长,刘良奎负责的处室基本都是无足轻重的。
尽管如此,刘良奎还是汇报的很认真,足足用了半小时,才将工作汇报完。
朱立诚见状,不动声色的说:
“刘厅.长负责如此之多的工作,辛苦了!”
“厅.长太客气了,这是我的分内事。”
刘良奎面带微笑道,“我的年龄虽没法和厅.长比,但相对还是比较年轻的,希望能为老同志多分担压力,减轻他们的工作负担。”
这话乍一听毫无问题,实则是暗示朱立诚在进行分工调整时,多关照他。
朱立诚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并未表态。
刘良奎见状,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出声道:
“厅.长,您工作繁忙,我就不打扰了。”
“如果有需要,您随时招呼,我一定会竭尽所能。”
“谢谢刘厅.长的支持!”
朱立诚边说,边站起身来,伸手与之相握。
刘良奎脸上露出几分失落之色,与朱立诚握完手后,转身出门而去。
朱立诚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心中暗道:
“你这是名副其实的汇报工作,什么态都不表,还想捞好处,真以为我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呀!”
刘良奎以汇报工作为由,虚晃一枪,想要朱立诚在进行分工调整时,都关照他。
他打的一手如意算盘,但却将朱立诚当成傻子,真不知他哪儿来的底气。
虽说刘良奎的做法让朱立诚很有几分不满,但至少可以肯定一点,他绝不会与之作对。
这对于朱立诚而言,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朱立诚初来乍到,刘良奎对他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因此采用了观望的态度。
何启亮在卫生厅经济多年,而且有老资格副厅.长吕仲秋的支持。
朱立诚虽是一把手,但在与他们的争斗中,未必能占到上风。
刘良奎正是意识到这点,才到朱立诚面前来露个脸,做两手准备。
朱立诚心里很清楚,他若在与何启亮的竞争中,占据上风,刘良奎一定会主动站队,反之,后者极有可能上前踩上一脚,让他再也翻不了身。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体制内像刘良奎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
他们自以为八面玲珑、两面讨好,到头来,往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拿安皖省卫生厅的情况来说,无论最终朱立诚获胜,还是何启亮笑到最后,谁会搭理刘良奎呢?
如果蹦跶的太过厉害的话,朱立诚和何启亮无论谁出手,都能将他搞掉。
自以为聪明的人,往往才是最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