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魔怔的人，苏陆愣了愣。
伊苏族对于虚灵的仇恨似乎已经跨越了时空。
也对，按照现在已经得到的信息来看，伊苏文明几乎便是被虚灵毁灭的。
虽然并不知道神格破碎，神格碎片记忆形成秘境的原因，但各个伊苏族都记住了它们的文明，他们的世界的真正敌人是虚灵。
对于没有任何理智，只有本能感染体，衍生物，乃至巨神兵，仇恨都没有任何作用，因为它们不会动容。
但唯有虚灵神选不一样。
虚灵神选都是拥有理智的存在。
甚至可能是在伊苏世界之中造成了恐怖灾难的存在。
“所以，你为什么当初不自己杀掉她呢？”
“我现在能和你这样对话，也全是由于我脱离了水魔兽躯体的原因。
现在我也明白了，或许前往那一片拥有生命力的地方的，并不是虚灵，而是我自己的本能，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突然海薇又想到了什么。
“对……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海薇！”
在捋清楚一切之后，海薇似乎疯了……
她的现在的躯体之中的虚灵变异虽然已经被基格尔德压制了，但意志和灵魂似乎早就随着当初与水魔兽融为一体而被完全扭曲了。
“她没有死！只要还有任何水魔兽的躯体存在，她就可能不会死，你必须毁掉所有水魔兽的组织！以确保她没有藏起另一个意识！”
“我只是被舍弃的部分……主动被我舍弃的部分。”海薇口中喃喃自语。
苏陆沉默了。
苏陆现在终于知晓了眼前这一位海薇和旁边那一位虚灵神选为什么给了自己一种残缺感了。
不仅是由于她们的身体并不是完全的生物躯体，只是后天由水魔兽的身体捏造的个体，更是由于，她们精神的残缺。
眼前这一位海薇，似乎是原本那一位苏陆也不知道名字的水魔兽掌控者人性相关的部分。
或许是由于虚灵不需要这一部分，又或者是这一部分迟迟无法被感染，所以被舍弃了。
“所以，从你开始称自己为‘海薇’开始，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吗？”苏陆摇摇头。
如果苏陆不点醒海薇的话，或许她这种状态还能保持很久，但现在，理智崩溃的她似乎在被迅速污染。
可能这也是伊苏族从头到尾都没有派人去探查或者救援‘海薇’的原因吧。
“在伊苏族的历史上，应该也发生过不少这种事情。”
看着眼前逐渐疯掉的人，苏陆叹了口气。
“基格尔德，她还有救吗？”
“没救了，精神与身体都没救了。”
“你还能对话吗？”
“杀了她……”
“喂？”
“杀了她。”
“我会帮你杀掉她的但有代价。”
海薇仅存的意识让她抬起了头。
“艾米克拉城的秘境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作为代价，我会想办法帮你杀掉海薇。”
“从月亮岛触发，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前进……”海薇呆呆的说道。
在说完之句话之后，海薇似乎便完全失去了神智，只是口中不断的重复‘杀了她’……
看着眼前的‘女人’。
苏陆沉默了一段时间。
苏陆终于明白了，她仅存的，甚至无法被虚灵的污染的意志是什么。
是仇恨。
而虚灵，也不会任由一个拥有自毁倾向的意识存在，所以才会将她分离排除吧。
“所以……她更不能死了。”
“凤王，能吊住她的命吗?”苏陆问道。
世界树上传来一声清澈的鸣叫。
“不用，吊命就好。说不定以后她能如愿以偿的毁灭虚灵也说不一定。”
随后，海薇身体上燃起了七彩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