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5月19日,陆老的追悼会正式召开,地点位于八宝山殡仪馆,其实按照陆老的身份可以选择更庄重的场合,但陆老临终时交代,一切从简,所以陆书航谢绝了相关部门的提议。 追悼会预计八个小时,上午是华夏各部门的主要领导参加,下午则是亲朋好友进行悼念。 陆书航忙了一上午之后,终于送走最后一批领导,他抽空走出追悼大厅看着阴沉的长廊忧心忡忡。 “哥,中午了,先吃点东西吧。”说话的是陆书航的妹妹陆义珍,比他小两岁。 “先不吃了。”陆书航看了眼手表,叹着气道。 “哥,我知道父亲走了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啊!”陆义珍说道。 “二妹,放心吧,哥没那么脆弱。”陆书航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哦,那我知道了,你是担心那个叫李斯文的小兄弟。”陆义珍明白了过来。 “是啊,父亲生前对这小子十分器重,临走时还让我照顾好他,可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一次追悼会竟然成了别人对付他的手段。”陆书航再次叹气:“这些狗东西,还真是一点情面不讲啊!如果我现在身居要职,他们又怎敢这么做?”.. 陆书航两句话,算是说出了世态炎凉,的确,如果他当年听父亲的从政,柳忠烈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搞这些事,说白了,就是因为陆老走了,陆家失势,柳忠烈才肆无忌惮。 此刻的陆书航与其说是担心李斯文,倒不如说懊悔自己没本事,他这个当大哥的关键时刻却没有半点作用,心中自然是不舒服。 “哥,你别太自责了,那个李斯文兴许不会来呢。”陆义珍安慰道:“听说他经商特别厉害,那么也一定会猜到有人故意害他。” “你不了解他,他今天一定会来。”陆书航说着,又看了眼手表道:“行了,你先去忙吧,别让孩子们饿肚子,我去门口接他。” 陆义珍看着陆书航急匆匆的离开,有些无奈地耸拉了下肩膀,她有些不理解大哥为何会这么笃定,难道那个李斯文真的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轿车刚刚进入京华市区,李斯文坐在后排中间,左右坐着两名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从他们刚毅的表情上就看得出来,这两人是当兵的,而且伸手不错。驾驶员同样是一身黑色西服,副驾驶则是程远。 从安排上就可以看得出来,除了程远是高检的人外,其余三人都是临时增派的,显然是害怕这个过程中出事。 “李总,你真的想好了?”程远转过身,双眼瞄了一眼李斯文双手上明晃晃的手铐,提醒道:“这不是一个明确的选择。” “我说程处长,不至于这么草木皆兵吧?”李斯文晃动了一下双手:“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哎,我也没有办法,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都是我们院长的规定。”程远说完,又补充道:“而且前往荷兰的调查组已经传来了一部分消息,对你非常不利,这也是如此严谨的原因之一。” “行吧。”李斯文无所谓的道。 “要我说,就别去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程远微微一顿:“我们的行踪如果不被记者发现还好,万一被发现,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开快点吧!”李斯文用四个字回答了对方。 “哎,有时候我都不明白,你这么执拗的人是怎么做生意的。”程远感叹一句,从怀中掏出一盒烟:“来一根不?” “不了,谢谢。”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