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来得急,也来得凶。
才一会儿的功夫,陈楚楚已全身发冷,整个人都哆嗦了。
屋内烧着几盆炭,她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两床被子,却不觉得暖和,反而更觉寒冷。
一旁待候的丫环绿意等人,身上已热出了满头大汗,可谓是置身于火炉之中,汗流浃背。
伤口发炎,陈楚楚早些时候回来时,未经他人之手,便自己处理了,但做完这些后,她难受得都提不起劲给自己看病吃药了。
绿意是急得团团转,请了府上的大夫来,倒是开了一副医方,熬了药灌给陈楚楚后,病情非旦没有好转,还愈演愈烈,竟发起烧来。
因已是公主身份了,不用备上丰厚的酬谢金来找御医救治,陈老爷只往上一提,便允了。
正巧来的是个医术精湛的御医,叫常山,他上次被陈楚楚坑了一套针,至今还耿耿于怀。
见了陈楚楚这副德行,常山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
不过医者仁心,他诊了脉,一脸凝重,道:“怎么搞成这副模样?娇贵的身子可经不得这样的折腾!”
常山给陈楚楚施了针,又开了药,见她有所好转,方才风风火火地离开陈家,陈老爷自是感谢万分,但他未接受任何恩惠。
“唔……”
陈楚楚揉着头,翻了个身。
她当下不那么难受了,却觉得有些出汗,便让绿意将一床被子拿走,而春花正在给她擦汗。
炭盆还点着,屋里有股难闻的药味,但陈楚楚觉得很安详。
她迷迷糊糊地睡去后,再醒来时,已是大半夜了,衣裳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她身上黏糊糊的。
丫环们应该都睡着了,陈楚楚不好再烦她们起来,反而自己摸黑起来,点了烛火,灌下一杯冷水。
真真是作,冷水入肚,她又觉得有些冷了,用手摸了摸额头,上面还有些温度,却没原来那么热了,不过,她还是打了个寒碜。
这下,陈楚楚也不呆坐着了,她随手从衣柜里拿了干净的里衣和寝衣,便熄了烛火钻回床上去。
薄帘和厚帘一起放了下来,三千青丝散落在肩上,她褪了衣裳,皮肤白净如玉,妙曼的身子擦在布料上,微微有些痒意。
许是感冒了,她总觉得周围有股风朝身上吹来,阴森森的。
连贴身的里衣也被她褪下,雪峰高耸,顶尖开着朵嫣红的梅花,遇到那冷意,梅花颤了颤,连花蕊都硬了几分,挺立起来。
下面也褪了寝裤,露出一条纤细洁的美腿来,陈楚楚受不得寒,赶紧拿了里衣过来穿。
她刚将里衣上头两端的线头系上,在寂静的屋子里,传来了开窗的吱呀声,随后便是脚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她的精神一瞬就绷紧了。
黑衣人?刺客?
陈楚楚连忙系上下边的两条线头,把寝衣胡乱套在身上。
此仇不报非女子!
她眼底闪过一丝狠意,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剪刀,便将被子盖好遮住自己的下半身,坐等刺客来。
经过这么一遭,她想当然地以为来人会是之前那个刺客,做好了心里准备,要把人给抓住。
她的动作很小声,故而来人并没有察觉,又或者,来人只是以为她翻了个身,并不以为然。
脚步声渐近,剑拔出剑鞘的声音响起,来人逐渐朝床边靠近。
就在他用剑掀开帘子的那一刻,说时迟做时快,陈楚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他的手,用力将他拽了过来。
她坐在床上,手上微微一动,便扭了他的手腕,剑应声而落,掉在床的边缘,她动了动,剑便从床边掉了下来,落在了地板上。
这时,来人痛呼出声,陈楚楚却反手将剪刀刺向他的脖子。
半晦半明的屋内,来人身着黑衣、面蒙黑布,瞪大了瞳孔看着陈楚楚,似是不敢置信。
这个反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