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念将万妖城近况，再次述说了一遍。
当听到，胡不悔现在已经代替白玉姥姥，执掌整个万妖城。
胡素衣并没有如牛朴山那般兴奋无比，反而脸色一变，详细问起白玉姥姥的近况。
杨念苦笑一声。
“圣女大人见谅！
小子也是刚入天妖卫不久，只知道白玉姥姥，已经许久未曾在万妖城露面，平日也少有人提及她。
若是再过些时日，只怕妖族都没有几个人会记得她呢！”
胡素衣脸上，这才露出一丝轻松神色。
嘴角不自觉得往上微翘，眉眼仿佛都活了过来。
晶莹如玉的俏脸上，不知想到了什么，透着几丝红晕。
红白交映间，煞是娇艳。
刹那间，宛如暖风拂来，鲜花乍放。
这一刻，饶是杨念心性坚韧，都不由得生出祸国殃民这个词来。
想起眼前这人的另一重身份，杨念赶紧将头微低，不敢失礼。
他的心情，此刻有些复杂。
站在阿爹的立场，真要算起来，自己得叫她什么？
娘亲？
可杨念，委实没法把这个词叫出口来，甚至在心里都不太情愿。
若是不看在杨三刀的面上，以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
按他的性子，只怕第一时间就会拔刀的可能性，还要更大一些。
见到杨念这番作态，胡素衣回过神来后，反而对他稍微产生些许好感。
至少，这后辈小子，还是知道进退的！
她又详细问了问，整个东洲大陆的一些情形。
当杨念说到白狼族，已经彻底烟消云散时，就连胡素衣也惊愣当场。
她将目光看向牛朴山，两人面面相觑，然后齐齐面色微变。
两人虽然隔离世间多年，可只是片刻时间，便已经想明白。
大夏没了北方大敌的牵绊，接下来，肯定就会轮到南断妖族这个心腹大患。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而这时候的胡不悔，做为万妖城，乃至整个妖族的主事之人。
想想可知，压力何其之大也！
胡素衣冷哼一声。
以她对白玉姥姥的了解，只怕这才是，她退位让给不悔的主要原因吧！
还是和当年一样，平日里阴狠毒辣、好权弄狠。
可是一遇到大事，却没有半点担当，只会将麻烦、责任推给别人！
好半响之后，胡素衣恢复了往日的冷清高傲。
看着仍然袖手垂头，一副恭敬作态的杨念，她好似明白了什么，沉声道。
“承蒙你坦诚相告我儿的消息，你想要知道些什么，尽管问吧！
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实奉告！”
杨念等得就是这句话。
胡素衣可不是牛朴山这一对蠢货兄弟。
准确的说，她与杨念是同一种人，狡黠多智、心思深沉，从不介意以最恶的人性来猜测别人。
她这一回复心智，立即将杨念的心思猜测得七七八八。
既然人家已经放在明面上来说，杨念也不再掩饰。
他缓缓抬起头，腰背瞬间挺得笔直，整个人如同一把刚出鞘的利刃一般，气质凛然。
胡素衣只是轻轻皱眉，没有任何动作。
倒是牛朴山却不知是习惯使然，还是什么原因，悄然往前踏了半步，隐约将胡素衣护在身后。
杨念恍如没见到他的小动作一般，沉声问道。
“其实小子想问什么，圣女应该也能猜得出来。
这冥渊，是不是真就是一片死域，没有任何出路？”
就如他所言，胡素衣也猜到他会问这个。
毕竟每一个刚进入冥渊的人，若是不这样问，那才不正常。
无论哪一个人心里，不都会，有种我上就行的错觉么？
胡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