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破蛮原本是打算以搭建浮桥之事为引,最好能给狼骑来个狠的。
特别是那些足有两万数量的啸月狼骑,可能是镇北军渡河之后,最大的敌人!
要不然也不会费尽心力,将镇北关所有的八牛弩全部带到黑水河。
可未曾想,白行天只不过损失数千骑,便彻底放弃了黑水河防线,退回了后方。
他这一退,攻防之势彻底倒转。
再要想在茫茫荒原上,找到熟悉地形的狼骑聚歼,想想可知,绝不容易!
而且白狼族还有黑水城这座坚城在手。
若是他一边据守城池,一边派出小股精骑袭扰镇北军后方,那就麻烦大呢!
可现在以白行天的老谋深算,杨破蛮能想到的,他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杨破蛮几乎肯定他绝对会这样行事。
所以,这注定会是一场拉锯战,就看最后谁能笑到最后呢!
他脑子想着事情,一时间不自觉得出了神。
钱六斤嚷了几声,见杨破蛮一直都没理会,反而脸色深沉似水,还以为他心里发怒。
他越喊声音越低,最后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直到帐帘再次掀起,柳塑风一走进来,就察觉出帐中诡异气氛,不由得愣在那里。
这是怎回事?
难道钱蛮子又耍性子,惹得老将军发火呢?
可是见到钱六斤一脸苦笑的朝他摇摇头,再看看杨破蛮那一直盯着沙盘不放的凌厉眼神。
他略一沉思,便有了几分猜测。
他笑着道:“将军可是在担心咱们渡河之后的不利处境?”
听到他的声音,杨破蛮一点也意外,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然后用希冀的目光看着柳塑风,看看他能否说出什么有益见解。
杨破蛮对他猜出自己的心思也不奇怪。
柳塑风本就是镇北军中难得的帅才,除了武力方面有些缺陷之外,不作第二人之想。
也是杨破蛮精心培养的,镇北军下一代的统帅人选。
至于大力这个真正的徒弟,顶多也就是个将才,承担的便是他武道方面的衣钵。
杨塑风搂了娄那三缕长须,笑着道:“将军也不须太过担心,咱们只要过了河,先不说两方战力比较,狼骑们熟悉环境,占了个地利,
可现在可是白灾季,这天时却是在咱们这边,
至于人和,咱们这些年辛苦畏缩在镇北军憋气,难道还真会输给那些杂碎?
就算两方扯平,再不济也就是个消耗战,
这方面,白狼族那帮穷鬼又凭什么能跟咱们耗下去?
我估计白行天这老货,这么干脆的放弃黑水河防线,
打得与咱们派出大力的先锋营,是一样的道理,都是想扰乱对方的后路!”
杨破蛮终于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推测,又略带着几分赞赏继续问道。
“那你倒是说说,咱们这后路如何保障?
要知道在这方面,狼骑的游击战术,可要甩咱们镇北军十万八千里。”
柳塑风也收起了笑容,慎重起来。
这不光是黑水河这一战的问题,如果真要实现杨破蛮的目标,彻底击垮白狼族。
那镇北军以后,只怕还得深入荒原作战。
自己负责的就是大军后营,这个问题必须想到解决方法才行!
他想得入神,直接就走到了沙盘前,苦苦思索着。
直到看见沙盘上,那条代表着黑水河的歪歪扭扭黑线。
他的眼睛一亮,好似想到了什么,脱口说道:“黑水河!咱们能做浮桥,自己也能做出木排,那样黑水河就成了咱们最安全的运输路径呢!”
这下杨破蛮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拍拍他的肩膀,难得的夸了一句。
“不错、不错,能想到这里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