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念昂然立在识海半空,轻轻抚着手中两念刀刀灵,感慨不已。
今天当真凶险,向来自栩老谋深算、狡猾如狐的自己竟然差点栽了!
原来以为自己这些年一路走来,无论心性、功法,皆已与当年那个边疆少年,不可同日而语。
放眼整个修行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晋升金丹后境的又有几人?
更何况,他还跟开了挂一样,动不动就越界斩杀!
可今日心障一除,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是当初那个胸无大志,只盼着“媳妇、院子、有点田”的吊丝少年!
只为了这个小小心愿,自己敢拔刀、敢修道、敢杀人,哪怕老天爷挡在了身前,只怕自己也会提着两念刀去问上一问。
我要得很多么?
心神一归位,杨念外界的身体立即有了反应。
眼中快要熄灭的神光霎时暴起,可是转瞬又失去踪影,却是他将双眼闭了起来。
这种心神过多外显并不是好事,最伤精神。
他在地上一按,身体轻飘飘飞起,就在原地盘坐起来。
先天木行气得了法力摧动,迅速补充着体内损失的元气。
瘦削枯萎的身躯肉眼可见的膨胀起来,面上渐渐恢复血色,杨念心叫好险,要是自己再晚一点醒来,只怕就会变成个活死人呢!
不过,经此一事,杨念的心性倒是得到极大的提高。
此刻体内法力比之前更是精纯了三分,滴溜溜的金丹好似一颗打磨过的钻石一般,纯洁无瑕、圆满无碍,虚浮在丹田上空,有了几分亘古不灭的意味。
风沙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杨念直到身体彻底恢复后,才收功而起,惮落身上厚厚一层沙砾,抬头看着静谧无垠的浩瀚星空,心胸不由得一阔。
北荒上的星空格外宏远清澈、浩瀚无边,只要看上一眼,就能让人不由得感慨自己的渺小与无助。
看着远处黑沉沉的天际,杨念暗暗叹了口气,自己选的路,含着泪也得走完呀!
他提脚又晃悠悠的朝前走去……
同样浩瀚的星空下,敖青青坐在车顶之上,也在抬头望天。
此时,她脸上没有了伪装面具,没了老练深沉、没有尔虞我诈,唯有一抹纯净至极的笑容,像孩子般的笑容,好似比那天上的星光更为灿烂。
“大姐头,上次红孩儿真是栽在这个叫杨念的小子手中,还是在他未成金丹之前?”
下方传来了戏小楼那懒洋洋的声音,这时没了外人在场,这小子就恢复了本性,收起了所谓的高傲作态。
敖青青脸上笑容一收,又重新泛出了笑容,可此刻笑容看上去却让人觉得别扭至极。
她沉声道:“这人与咱们以前见过的夏人都不一样,你可千万别小看他,不然吃亏回去,当日你是怎么嘲笑小鱼的,我便在身上再重来一回!”
正钻出兽车坐在车辕上的戏小楼,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苦着脸道:“大姐头,你没必要这么护着红……”
说到他给洪小鱼取得外号时,见到敖青青脸色不善,狠狠瞪了过来,立即转换了口气:“呃,洪小鱼吧!”
“难道真是因为那小子心里偷偷喜欢你,便刮目相看?大姐头也是春心动……”
啪的一声,一支绣花鞋自天而降,狠狠砸在他那张俊脸上,印出一个漆黑鞋印,堵住了他的信口胡说。
戏小楼腾得跳了起来,大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我和你……”
可是抬头见着敖青青一脸冷笑的看着他作死,手掌已下意识得握成拳头,好像迫不及待希望他雄起一回般。
戏小楼嗓门腔调立即低了下来:“就算要辱,也别拿鞋行不行?”
敖青青还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戏小楼咕哝了几句,又想起了自小到大被某人支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