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清笑着应和道:“那娘亲可还得多多保重身体,待这回白玉京事了之后,儿子便和哑奴陪你回老家,不理这外间的烦心事呢!”
老太太奇怪问道:“哦,我儿是准备辞官不做呢?”
黄元清苦笑道:“这些年,操心的事太多,精力、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再想想哑奴,也是该休息休息了,大夏英才何其多,可不敢再占着这位置!”
“这敢情好!哪怕在这京城待了几十年,娘呀!还是不喜欢这里,就害怕哪天早上没醒过来,就这么得客死异乡啦!那留你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老家地下,那可不好!”
老太太可能想起了那些平凡而又温馨的往事,泛白的双眼里隐隐泛起泪光。
她伸手揉了揉,叹息道:“别看你阿爹偌大的汉子,可他呀!却最是怕黑呢!当年……”
老太太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那已经不知说了多少遍的回忆。
黄元清却好似头回听到自家老爹的糗事般,神情满是惊讶。
他脸上没有半丝不耐烦,嘴里不时发出善意、感慨的笑声,和老太太笑作了一团。
直到不知什么时候,老太太突然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躺在那垫了好几层皮毛的竹椅上又睡着了。
黄元清拉过旁边的薄被,小心给她盖好,又回首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洒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片片斑点,有几线光影刚好照在了老太太脸上。
她略有些不适的动了动,一下子惊醒了正在沉思的黄元清。
他悄悄的将竹椅轻轻挪了挪,藏在了树荫下面,才满意得点了点头,正欲往那石桌前坐下,却突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咚……
声音不轻不重,规律整齐!
黄元清将门一打开,却见着一脸苍白之色的杨念正带着大力站在门外。
一见他,杨念便笑吟吟的行礼,然后道:“老大人,怎么不欢迎小子么?”
黄元清苦笑着摇头,没有说话,伸出手指虚点了点他,示意小声些,便转身朝着房间大厅内走去。
杨念两人跟着他身后,见这回竟然直接进了屋里,愣了下,然后见着那正在院内睡得正香的老太太,遂即恍然。
人说这位老大人行事至孝,当真是名不虚传呀!
两人在厅内坐好,却见着黄元清亲自给两人端出清茶。
见到杨念一脸诧异神色,他笑着解释道:“家中老仆病重,无法起身,只能是老夫亲自来呢!”
杨念疑惑道:“那为何不另寻他人?老大人这也太过于简朴了吧?”
“不了、不了,一来这老仆已跟了我家几十年啦!早就和自己家人兄弟没甚区别,怎舍得换?
二来,老夫也马上就要辞了这大夏宰辅之位,想趁着老太太身体还能动,回老家去,以后呀!也不需要什么仆役下人呢!”
杨念腾得站起,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容,急道:“老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如此突然,现如今白玉京正是多事之秋,正需要你这老持稳重之人稳住局面呀!”
黄元清失笑出声,却是摆了摆手,显然不欲再谈这个话题,反而调侃问道:“你小子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今天来这又是为何?”
“老大人果然明察秋毫,杨念此来是告知老大人一个消息,阿爷因为那天机阁洗象真人袭击小子,已经准备去敲那登闻鼓!”
这回轮到黄元清惊诧得起身,沉声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他起身转了两圈,又问道:“确定是那洗象真人?”
见着杨念肯定点头,他又喃喃道:“他是疯了么?他天机阁就不惧昆仑山报复?”
继而眼前一亮,显然他也想到了,为何那天机阁会突然更换宗主,还不惜得罪天下道门,全体投了大夏皇室!
杨念这时却又笑吟吟道:“那洗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