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甚至能依稀听到众人的呼吸声。
李洛云哪怕已是筑基有成,可却也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好似自己被一头吃人猛兽突然盯上了般,心知自己那点小心思只怕早已被殿下看穿了。
他咽了咽口水,艰难说道:“卑职错了,请殿下宽恕!”
“呵呵,本王知道你与那杨念有怨在先,但是,千万别因私怨而误了本王的计划,不然你李家可真就要烟消云散呢!”
李洛云汗水浸湿衣衫,恭敬答道:“卑职明白,以后绝不会再犯!”
“嗯,你且好自为之,起来吧!”
夏云齐这才把视线投向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的唐劲松,颇有光趣的道:“你是泥人会少会主唐劲松?你家与那杨家可是颇有渊源呀!”
“回殿下,在下正是!”
唐劲松连忙弯腰行礼,可没想到夏云齐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刚才那句话仿佛也只是好奇之语。
他转首对刚站起来的李洛云道:“你也不用太过着急,那杨家与我们始终不是一路人,现在不对付,只是时机不对,一些有识之士,还是不能让其寒心!可明白?”
说完,还瞟了眼唐劲松,李洛云哪还不明白他这是什么心思!
这就是让泥人会趁此良机,先站到杨家那边去当个反骨仔,留待日后再说呗!
他大喜过望,高声应道:“殿下放心,卑职明白!”
夏云齐意味深长的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就好似在摸他养在宅子中那条田园犬一般,遂即转身走出了雅间。
待夏云齐一行人全数走后,两人才对视一眼,齐齐深呼口气。
这一刻,两人不禁有些惺惺相惜,这给人当狗的日子不好过呀!
半响后,李洛云才出声道:“你不用担心那杨念回来会怎样,即使他找来了,泥人会那边便先受些委屈,与其虚以委蛇应付着,一切等水陆大会结束,大殿下有可能再进一步。”
他可能想到了某些令其愉悦的场景,脸上不自觉泛起狞笑,声音有些阴冷。
“到那时候,呵呵!杨家,他们不找来,咱们还得去找他呢!”
再进一步?唐劲松也不是个傻的,夏云天再进一步,那就是太子、储君呀!这么粗的大腿还犹豫什么?
他欣喜若狂的大声应道:“李公子放心,为了殿下的大计,些许委屈算得了什么?泥人会那边绝不会出什么岔子!”
“你爹唐泥人那边可有把握?”
李洛云可不像他满脑子都是浆糊,还是有些担忧。
唐劲松不屑的撇撇嘴,自家父亲是个什么德性,自己还不清楚吗?
所谓的江湖越老、胆子越小,那就是个老狐狸,明明心里已经动了心,却将自己推到了前台。
他满口应承道:“你尽可放心,知父莫若子,那边缘绝不会出问题!我老爹那性子,呵呵……”
“那就先这样吧!咱们便静静看着他起高楼,看着他楼塌了!”
当杨念风尘仆仆赶回杨府时,距离水陆大会召开的五月初五已没有几天,洗漱一番后他便去了归楼。
老爷子依然还是那副老样子,只是今天楼里却多了个客人,与他对弈者正是杨念曾见过一面的老头。
老爷子的好友大夏首辅黄元清。
杨破蛮见他回来,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脸上却只是淡淡看了眼,便不再理会他。
倒是黄元清见着杨念却是高兴万分,连声埋怨着这么久从来没曾去他家拜访过,可是瞧不上他这个老头子,杨念连道不敢,只是这些年初入山门修行,这几年忙着垒实根基,委实没能抽出时间。
“好了、好了,你老小子莫不是快要输了就搞这些鬼名堂!”
杨破蛮见着黄元清还在那里不依不饶,立即就在那里吹胡子瞪眼,老大不高兴。
人说隔代亲,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