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刀跃上院墙,回首接住电射而来的乌光,身子凌空而起,几个起落间,身形就消失在东坊之间。
很快,就有各种人影出现在李府上空,各方势力皆派了人来,唯有那道院高手却被聂老拦了下来道:‘勿需再去啦!那南象李家完了!”
“不知聂老可知凶手是谁?”问话地是几人中唯一的女人,正是那柳妙儿的便宜师傅栖溪道姑。
聂老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须发皆白的脸上全是郑重。
第二天,南象豪门李府一夜之间被人血洗,在郡城喧起轩然大波,各大家族人人自危,有人说是郡府下的手,只因那李府这些年兴旺发达,显然是猪已肥,可以下刀啦!
也有人说是李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人报复,可不管怎样,李家算是彻底完了,主事者、成年男丁全数死光,产业全被各方瓜分一空。
连那座大宅也被那些活下来的妇人、逃出去的家生子抢了个精光,最后还放了把火,风光了几十年的李家终究消散一空……
离着李府不远的凌家大院里,身为郡兵统领、位高权重的凌通远,此刻却恭恭敬敬地站在一个老瘸子前,动都不敢乱动,房间里除了他和凌山,没有任何外人。
凌山面带疑惑,不明白父亲为何对眼前之人如此作态?可换来的却是凌通远凶狠的目光。
杨三刀好笑地看着这两父子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悲伤、黯然,转瞬即逝。他冲着凌通远无奈道:“这都什么时候呢?黑甲军都散了多少年啦,你还这般作态作甚?”
凌通远恭谨道:“不管多少年,少将军永远都是少将军!”见他还是如此脾气,心知劝不动的杨三刀转移了话题:“这是你家小子?不错!”
得了他一句夸奖,凌通远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可比不上念哥儿那般聪慧!性子有些愚鲁,不开窍。”
“年轻人性子直一些才好,你让他有时间也来我那住上一段时间,年轻人多走动些也是好事。”
凌通远肃然道:“通远尊令!”
杨三刀无语地看着他,无奈摆摆手:“我就先回了,不然家里又该念叼了,走了!”
待他走远,凌山才问:“爹,这位老先生到底是谁?是不是昨晚……”
“昨晚的事以后都不要再提!”严厉训斥了他一句,凌通远沉默半响,才道:“他呀,是个了不起的夏人!”
又长叹一声道:“也是个可怜的男人!”
杨三刀一瘸一拐地走到城门,可巧又是那位帮他送信的军士,见他出城,脸上笑出了花:“老爷子,这是出城?”
仍是满脸和善地回答:“事办完了,该回呢!不然家里该担心啦!”任谁也看不出就是这老头曾血洗了南象李氏,告别了那军士,杨三刀一瘸一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直道。
……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练功、钓麻陀、宰畜生,杨念的生活依然紧张而规律,大公集上的仙药居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好像麻烦事全解决了,倒是柳妙儿这些日子与那胡工子的小侍女采药两人混熟了,颇有些手帕之交的意思。
杨念打开屠宰院大门,自从上次进山后,附近山头供狩猎的凶兽又渐渐多了起来,阿爹又不知去哪呢?所以他每天都需要提前些时间过来,招呼着大力去拖凶兽,杨念习惯性地往那葡萄架下瞟了眼。
“咦!”
只见那竹椅上又躺了个熟悉的身影,杨念惊喜大叫:“阿爹,什么时候回来的?”杨三刀仍是那副懒洋洋地样子,也不回答他,恩了一声就往嘴里灌着酒。
杨念欣喜之余却总得阿爹身上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古怪在哪里,这些日子没见,好似老了些,多了些腐朽气息,正当他准备仔细打量时,杨三刀横了一眼:“还不去干活,杵在这里干什么!”
杨念讪笑着回头,放下了心里疑惑。
等到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