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妙儿正在矮桌边就着灯缝补着什么,听见动静抬起头,露出惊喜神色:“阿哥,你醒来了!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杨念检查了下自家身体,发现并没有大碍,放下心来。坐了起来冲着她笑笑:“无有大碍,昏迷只是心神消耗过大而已,不用担心。”
“可你昏迷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一般!”想及杨念那疯魔般行径,柳妙儿还是担心起来。
杨念沉思了会,心中也大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估计还是那以前服用的妖物精血留下的后遗症,回去后还得再寻老师想想法子!
想想那种如遭梦魇般,身体全然不由自己控制的可怖状态,他是绝不想再来一回,虽说这种状态下,能将自身战力无限提升至可怕的境界。
“无事,可能疤子叔的事刺激太大,魔怔了。”提到刘青山,柳妙儿也沉默了。
“家里面是谁带人来了,是虎头叔吗?”见着柳妙儿俏脸现出悲伤之色,杨念连忙叉开了话题。
“恩”小丫头情绪还是很低落:“是虎头叔,长生也不对劲,一直跪在疤子叔灵前,也不说话。”
“别理他,让他跪着!”杨念冷笑了下,起身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还是在原来的营地,只是正中间多了具棺材,周围点了一圈火把,一个黑影正跪在那简易灵堂前,杨念也觉得鼻子发酸,走过去抚摸着那明显匆忙打制,还泛着湿气的棺材,眼睛仿佛花了般,模模糊糊看不清东西,他连忙使劲昴起头,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流出来。
良久以后,杨念回头见着还跪在那的燕长生,浑身血迹斑斑,脸上鲜血合着泪水被涂成了个大花脸,身上的稚气忽然就消失了,代之颓废冷漠,好似一下子就长了十岁般。
杨念暮地冲过去,揪住他的衣服提了起来,厉声低吼:“你这算什么?内疚、惭悔?”燕长生用力掰开他的手掌,声嘶力竭的哭喊道:“是我害死了疤子叔!是我害死了他!”
“啪。”
杨念抬手就是一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远处黑暗里正看着这边的燕虎枪脚步动了动,又停住,最后还是化作漠视。
“是我害…”
“啪”
“是我……”
“啪”
杨念一句话都不说,燕长生一开口,他就是一耳光抽过去,最终足足抽了十几个耳光后,燕长生终于不再说话了,只是低声哀泣,脸已被打的像个猪头般。
“疤子叔若知道他救下是这么个玩意,只怕得从下面爬上来,你还好意思在他灵前哭,被人砍了就拿刀捅回来,眼泪能解决什么?”
杨念满脸冷酷的道:“一辈护着一辈,一辈强过一辈,你当这句话是用什么写的?是用血,也必须用血,你可明白?”
燕长生低声抽泣良久,最后用手胡乱的擦了下脸,含声说道:“念哥儿,我明白了,我不哭了,但我还是想在这多陪陪疤子叔。”
杨念叹息了下,点点头,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先去洗漱下,不急这一会,晚上我陪你一块守夜!”
一直隐在暗处的燕虎枪看了许久,最终欣慰叹息着默默离开了。
次日清晨,杨念整晚没睡,刚小眯了一会就被柳妙儿叫醒了,整个营地的人包括燕虎枪昨日带来的狩猎队,全都肃穆的站在那简易灵堂前,见杨念也来了,燕虎枪点了下头,将手中火把递给了旁边的燕长生。
燕长生颤颤巍巍地接过来,强忍着心中悲意点燃了堆好的木头。
火光冲天而起,燃尽了该烧的和不该烧的才力尽熄灭,收拾好骨灰后,燕虎枪宣布出发回后营集,一切都显得很匆忙,杨念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本来路程就已过半,再加上不惜马力,很快众人就见到了那熟悉的木墙。
燕虎枪感慨地道:“总算安全回来了!”
见边上的杨念脸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