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老师之命前来求见回春堂刘一仁老医师,不知今日刘老医师可在?”杨念也笑着道明来意。
那伙计露出诧异之色,一闪即逝。
“师公现早已不再坐堂出诊,平时都在后院荣养,整理些花草,颐养天年,不知尊师名讳,我且去通报老师一声。”
“那劳烦兄台了,此乃是老师亲笔书信,还请转交!”杨念从怀中掏出信件,那伙计接过后,便径直进了那静室。
没呆一会儿,刚才那伙计出来后,神色更见恭谨:“老师有病人,却是走不开,还请见谅,他请几位直接去后院见师公,请!”
说完他便当先前行带路。
虽然那人没有出来招呼几人,可杨念却是没有半点不悦,反而对这还未蒙面的老先生多了几分信心,教出的弟子都能将病人放在第一位,这样的医师若还是信不过,那还能信谁?
后院好大的一片园子,里面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争芳斗艳,美不胜收,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坐在一座凉亭内休息,那伙计当先走到老人身边,小声地说了几句,就见那老人立即站了起来,走出了亭子,杨念见此,连忙紧赶几步,迎了上去。
“老夫便是刘一仁,你是容夫子弟子杨念?”老人声音爽朗,中气十足。
杨念先行一礼,再上前答话:“老先生在上,小子便是杨念。”
又侧身介绍道:“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柳妙儿及伴当杨立。”妙儿羞涩屈膝行了一礼,而大力依旧在傻笑。
杨念歉然低声道:“我这伴当伤了脑袋,还请老先生见谅!”
旁边那伙计此时见杨念还是没取下帷帽,脸上浮现几分不悦,刘一仁见了,伸手拍拍这徒孙肩膀,呵呵一笑:“希春,稍安勿燥,这小子可不是这般人,夫子也教不出那等不知礼数的弟子。”
“贤侄且将帷帽取下,夫子信中也只提了句,先容老夫看看!”
杨念苦笑一声,将头上帷帽取了下来,见了那可怖的伤疤,刘一仁也神色严肃起来。边上他那徒孙刘希春更是直接惊呼出声。
刘一仁先瞪了他一眼,然后拉着杨念到那凉亭坐下,弯腰仔细查看伤口,良久后才道:“你这是凶兽爪子所伤,又没有及时处理,想要完全除疤只怕不行,老夫虽于外伤略有建树,也只能尽而为,贤侄心里可要有个准备!”
“老先生直接叫小念就好,不用担心,尽管放手施为,来此之前,小子早有心里准备。”杨念神色坦然,口气豁达。
刘一仁见他神色不似作伪,欣慰的点点头,转身吩咐希春:“去将书房那断续膏取来,再让你老师开上几副生肉促肌的上好药材备好。”那希春听到断续膏的名字一脸肉痛,可师公既然开口了,也只能满脸不舍地依言而去。
待药膏取来,刘一仁亲手给他涂上,杨念只觉得的脸上凉嗖嗖的、麻痒难忍,好像无数蚂蚁在皮肉里疯狂撕咬一般!可他却是一声不吭,默默忍受。
足足半柱香时间药劲过去后,脸上麻痒终于过去,反而传来一阵清凉,他只觉后背衣衫已是湿透,拍了拍旁边正关切地望着他的柳妙儿,示意不用担心。
刘一仁在旁边大笑了起来:“好小子,好心性!夫子收了个好弟子呀!”连边上的希春见他一声不吭也露出了钦佩之色。
老先生又捉狭道:“刚才那滋味怎样?”显然是故意没提醒杨念,想验验这老友弟子成色如何?
杨念哭笑不得,只是这药确实灵异,还得拱手谢过:“小子还撑得住,只是这章程还请老先生赐教!”
刘一仁摆摆手:“就叫师叔吧!可不是故意捉弄你,而是这药不可与麻药同施,否则药性不能发挥,反倒误事。”又把剩下的药膏全塞进他手中,嘱咐道:“每日一次,七日后再来给师叔看看,还有待会那些药材也要按时煎服,可明白?”
杨念再次谢过,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