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脚乱,露出了几分笑容,她倒不是缺钱,而就是喜欢这烟火气,她原本并不是这后营集人,家里遭了灾,逃难路上妙儿他爹和大儿就没熬过来,活生生地饿死了,反倒是她带着还在肚子里的柳妙儿娘俩却挺到了后营集,活了命!
从那以后,就落下这毛病,不肯饿肚子,也见不得人饿肚子,她觉得现在生活挺好,女儿有个好归宿,小念那性子看着温和懒散,可心里却是个疼人得,谁要是想着他好欺负,呵呵!自己就打理着这门营生,不闲着人,能帮着人,挺好!
三同这时捧着把黄澄澄的铜铢过来,操着还太熟的官话:“张柜的,这八号桌。”
“是掌柜,不是张柜。”柳絮笑着纠正三同的官话,边接过了钱。
这时,柜台前来了位衣着鲜艳的美艳妇人,风风火火地叫道:“絮姐儿、絮姐儿。”柳絮抬头一看,见是这位,不自然地笑了笑:“彩衣娘子,今日怎地上门了,可是有事?”
彩衣娘子的脸上化着浓妆,身材倒是惹火至极。
“没多大事,只是这几日银钱有些不趁手,想来和姐姐把账结算下。”
“账?”柳絮一时迷糊了,满脸疑惑。
见着她这样神情,彩衣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就是你看妹妹在这集中做些中人活计,平日有那客人要寻那吃饭地方,妹妹可是直接就拉来了你这铺子,你看这个……”说到最后,估摸着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声音渐渐没了。
柳絮好笑地看着这个女人,彩衣也和她一样,男人原本是狩猎队的,也是条汉子,刚有了儿子,有次上山就没了,原本这种事集里自有处置,方方面面绝不会亏了她,衣食无忧是绝无问题的,可她性子却是有些自私懒惰,觉着带着娃累。
没过多久,她就找了个外地混子过日子,这也不能说些什么,后来两人又生了个儿子,这下,两夫妻就对大的各种看不上眼了,直到有次娃生病了,那男人直接就丢了,这下众人不待见了,差点没把两夫妻打死,看在嗷嗷叫的娃娃面上才饶了夫妻俩。
那男人可能是怕了,自此以后就再没出现过,集里也没人愿意和她家亲近,幸好她那小儿子季长河却是个争气得,身负道缘,考进了道院,这彩衣才慢慢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