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陈慕?”
霍去邪极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年龄同他一般的年轻人。
一直以来,在他的心里,能写出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么一句诗的人,应当是个面容苍柏的老者才对。
毕竟这首诗的暮气太重,若无岁月作沉淀,又怎可能写的出来。
陈慕看了眼这个骑马挂刀的公子哥,当即又躬手道:“理河村这个地方,就我一个陈慕,若将军来这儿……应当就是我了。”
随后,那名小将又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两句,霍去邪面色一变,当即跨身下马来到陈慕身边。
陈慕被这双散着激动的眼神看的发麻,但对上这号将军,却又不敢多有半分动作。
能年纪轻轻成为一名号令万人的将军,可想还有极为强大的背景,绝不是他这么个帮派头子能相提并论的。
就连一旁的柳思,也是不由得眉头一皱,虽是个农家姑娘,但平日里在地里劳作的时候,可是没少听说这些官家子弟的奇闻窘事。
不会是……专门下民间来找面首的吧?
却就在众人疑惑之际,霍去邪双手抱拳,猛的朝陈慕鞠了一躬。
这一幕可谓是惊煞众人!
两方人马看到这一幕,身子皆
是一怔!
谁能想到当今蜀军主将,会给慕哥行礼?
谁能料到自家将军竟会给一个农夫鞠躬?
即便是陈慕,此刻也是一脸的懵逼:“将军,你这是……”
霍去邪起身笑了笑:“十年生死两茫茫,这首诗先生莫非忘了?”
听这话,陈慕脸上的疑色更多几分,这不是戚泽光买去送给巴郡那边的公子哥了吗,即便他戚泽光社交能力再强,也不可能跟这个蜀军主将认识吧?
这事儿……有些复杂啊。
“哈哈,可否坐着给杯水喝,在下慢慢给先生讲。”
陈慕点了点头,当下俩人便都将两方人马给遣出了院子,徒留那名偏将跟夏侯在院内保护双方首脑的安全。
待霍去邪将收尾全说了一遍,陈慕这才明白,那副画可谓是辗转了七八手。
到最后落到益州牧的儿子手上,不巧当时霍去邪就在此处养伤,当今太子来看望的时候,又被太子给借了去。
陈慕当真是想不到,不过一副素描画,竟是能惹得这么多世家子弟瞻仰点头。
霍去邪接过柳思沏好的茶水,随后又说道:“前方战事严峻,我在不久前因为出了点纰漏,被陛下拿去了朔方军权,不过多亏先生这幅画,
惹得龙颜大悦,就在昨天陛下便让我继任蜀军主将的位置,虽说论战斗力,蜀军要差上朔方许多,但至少也能上战场杀敌了不是?”
朔方军本就同鞑靼国境接壤,长年累月被鞑靼人烧杀抢掠,但也是因此,很好的激发出当地人的血性跟兽性。
当地民风彪悍,所组成的军队战斗力更是在四军之首,几乎属于龙夏王朝的尖端军事力量了。
相较于常常被草原蛮子打的抱头鼠窜的蜀军,无疑是形成了反比。
陈慕未看夏侯的脸色,但却是能瞧见这小子双拳紧握,只怕不是顾及此人身份,非得暴揍他一顿不可。
经历过血洗的军人就是如此,宁可昂头慷慨赴死,也绝不允被人羞辱半分。
像夏侯这种人,自尊心极强,也就注定了他的内心极为自卑脆弱。
霍去邪此话无心,却无疑像把利刃在活剐夏侯啊。
“林七夜,你小子抱着你那破刀,一个劲儿瞅什么呢?”
却就在陈慕沉思之际,霍去邪瞅着他那小将便问道。
那名叫林七夜的小将指了指刀上的豁口:“将军……咱这刀,刚刚跟他们对砍的时候,被砍瘸了。”
“你不是经常给我吹……你这刀花了足足十两银
子打出的绝世好刀吗?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