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侧首,目光冷漠地看了慕西洲一眼,随即舔了下唇角,对他冷声宣判道:
“期限?如果可以。我希望是永生永世,你都不要再来骚扰我。”
即便无比清楚,从她口中听不到一句舒心的好话,但慕西洲此时还是因为战南笙这番话而脸色明显难看了下去。
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战南笙无比冷静的脸庞,喉骨剧烈地耸动了两下后,哑声道:
“怕是不能。”
顿了下,意有所指地补充道,
“除非,你的父亲顾大帅能把我这个戚家军新少主压制得再也爬不起来,否则,我们真的要至死方休了!”
说到这,他在战南笙明显气息都粗沉起来的情况下,口吻缓了缓,低低缱绻的口吻,
“我很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我不想跟你站在对立面,我也可以纵容你因为故意要气我而跟蒋少男扯证,甚至你跟他开启一段无性婚姻我都能忍受。但,得有个期限也得有个度。
比如,你什么时候觉得气消了,玩够了,就乖乖地回到我的身边。我保证,我不会亏待你身边所有在乎的人。如果你非得反骨跟我逆着来,你可以起期待一下,我究竟会做出那些覆水难收的事。”
战南笙握着门把手的手指紧了紧,在那怒火就快要冲出天灵盖以后,她又神奇的平静了下来。
她扯唇,讥诮道:“你有什么狠招就冲我来好了。”
她说完,就推门下车。
她推开门,没走几步,就因为突然像是被抽走了全部力气的无力感而吞没,再也没办法往前挪出一步。
她镇定自若地站着,一阵瑟瑟秋风吹过来,吹得她从头寒到了脚。
推门下车的慕西洲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他几步就走到她的身后时,另一道挺拔的男人身影也从不远处疾步过来。
他手上拿着一件女人的长款风衣,走过来后,女人就对他道:“我……腿抽筋,你抱我。”
蒋少男将女士长款风衣裹紧在战南笙的肩上后,就俯身将战南笙打横抱起了。
慕西洲觉得自己一定耗尽了毕生忍耐力,才没有冲上去阻拦。
蒋少男抱着战南笙很快就走远了,但慕西洲却立在了原地站了许久。
他本来还说打算戒烟的,这会儿实在是没忍住,从身上摸出了一根香烟叼在了嘴里。
只是,也不知道是风大还是他手哆嗦,尝试了好几次,打火机都没能成功地将香烟点燃。
一旁跟着的江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到他的面前:“四爷,我帮您点吧?”
慕西洲默许了。
江淮替慕西洲点完烟以后,就恭敬地立在旁边。
约莫一根烟后,他才硬着头皮走到慕西洲的面前,道:
“四爷,医生已经给您约好了,随时可以取出弹头。”
慕西洲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才抬脚朝医院大楼里走去。
五分钟后,当他脱下西装外套,露出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衬衫时,江淮眼底难掩震惊。
男人后背上的白色衬衫几乎被血染透了,他根本就没穿什么防弹衣。
也不知道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取弹头的时候,他竟然拒绝打麻药。
当医生用医用钳子以及剪刀撑开他的伤口挖出弹头时,他仅仅就发出了一声闷哼声,就再无别的波澜了。
处理完伤口好,除了他脸上还没有褪去的冷汗,他整个人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中弹且失血很多的患者。
他穿好外套后,就吩咐江淮:“叫上何以琛,半小时后,城南派出所见。”
江淮知道,慕西洲这是要带上何以琛去派出所找沈老逼权去了。
他说了好,就去打电话安排了。
慕西洲在这之后,到了无烟区,又连续抽了三根烟后,才缓过心口那团惶惶不安的空洞感。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