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长生走后,莫如故就走到了战南笙的面前,眸色温润的看着她的没什么血色的小脸,嗓音低醇:
“有没有伤到哪里?”
战南笙一颗心全都在手术室里的慕西洲身上,并没有关注过自己。
莫如故这么问,她才后知后觉感觉自己浑身多处都泛着丝丝入扣的疼。
最严重的是藏于长裙下的双膝,疼的她头皮都发麻。
她强压下这抹清晰刺骨的疼后,对莫如故淡声回道:“我没事。”
莫如故视线落在她被硬物擦破皮的手腕处,静了几秒后,道:“他将你保护的很好。”
战南笙点了下头,没说话。
莫如故又道:“他好像比我更爱你一些。”
战南笙仍然没说话,但此时却抬起头,掀起泛红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她看他,亦如他看她。
四目交汇,像是有什么纤细的疼痛在胸间肆意生长,几乎能缠住莫如故的心跳,让他整个人的呼吸都变的粗沉了。
他在女孩眸底看到自己清贵冷拔的身影,也看到女孩眼底渐渐释然起来的凉色。
他听她淡到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说着最能刺痛他心窝子的话:
“以前,我为你傻过。现在,回头看看,那个最傻的人不是我,而是慕西洲那个疯子。莫如故,你告诉我,我要该怎么办呢?才能不那么爱他。”
莫如故许久没有再说话了。
她缠住了他的心,是他的心上人呢。
但,她却不属于他了。
莫如故一双缱绻浓深的眼瞳微微泛着一层不易察觉的湿意。
他目光在这时从女孩精致的小脸上移开,看向已经从红变绿的手术灯。
良久,他道:“既然喜欢,为什么还想着要放手呢?无论是婚姻,还是情人之间的相处,都需要包容。你既然满心满目都是他,适当的包容以及原谅,于你们而言是彼此的救赎。”
顿了下,“笙笙,失去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但,我愿意放手,成全你们。”说到这,喉头已经有了微末的哑意,甚至是潮湿,“所以,你要好好的,跟他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