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飞云睡的很香,却被香喷喷的味道叫醒了。
被香味叫醒的不仅仅是纪飞云,还有纪书兴。
睁开眼的纪书兴,错愕地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睡觉的女儿,他这是做梦?还是死了?
飞云好好地在他怀里睡觉?
四目相对,纪飞云笑了,往纪书兴的怀里拱了拱,扑过去就亲了自己的老父亲一口,“爸,你终于睁开眼了!”
纪书兴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他不是做梦,这都是真的!
高兰香端着鸡汤走进屋,恰好看到老纪自己从炕上坐起来,吓得她差点把碗摔了。
老纪这是回光返照了?
高兰香把碗放到纪书兴手里,眼含热泪开口道,“吃吧,你辛辛苦苦养家,临走也该吃口好的了。你放心地走吧,我会把孩子们都养大的。”
纪书兴馋的不行,可还是更心疼自己的女儿,“给飞云吃,她这些天在外面受苦了,我可怜的孩子!”
“你吃吧!”高兰香心疼地抹泪,“飞云的,我给她留着呢!”
看着两夫妻的深情,纪飞云的心情也好多了,伸手摸了下纪书兴的额头,开口说,“我爸不发烧了!”
高兰香以为纪飞云随口说的冤枉,没拿着当回事儿,哪成想纪书兴却说,“飞云是爸爸的福星,一回来,爸爸的病就都好了!”
高兰香原本没当真,可是伸手一摸,纪书兴真的不烧了,难道真的转运了?纪飞云真的是他们家的福星?
说道这纪飞云,也是婴儿的时候,从河里飘来的。前一天收养了纪飞云,第二天纪书兴就当了生产队的队长。
纪飞云拆开纪书兴小腿上的裹伤布,高兰香差点儿惊掉了下巴,那腿已经消肿了。
纪飞云明白要是想让纪书兴痊愈,光靠自己身上的药力还不够,还得去山里找几味对症的药材,才能更快治好他。
伤没那么重了,纪书兴的心情也好多了,端过鸡汤想喝一口解解馋。
高兰香确定纪书兴没大碍了,劈手就把碗夺了过来,“你喝什么鸡汤?留给飞云喝!”
纪书兴,“……”
他是家里的顶梁柱,生产队的驴拉磨还得喂一把草呢,他连口鸡汤都没资格喝了吗?
高兰香自己更是连口汤也舍不得喝,去厨房盛了一碗鸡肉来,端到纪飞云面前,“飞云啊,咱们这次多亏了南永鹏,他为了把你救回来,还受了伤,咱们也没什么好东西报答人家,这碗鸡肉,你给他端过去,妈把鸡大腿给你留着,你快去快回,回来吃热乎的!”
纪飞云馋的直流口水,可还是听话地从炕上跳下去,端起肉碗往牛棚走去,来福则是屁颠儿地跟在后面。
鸡肉香味扑鼻,路不近,纪飞云忍不住地直咽口水,然后就偷摸地吃了一块。
我去!
这也太香了!这可比她从土里吸收养分的感受强多了。
实在忍不住鸡肉的诱惑,纪飞云走到牛棚的时候,吃掉了小半碗肉。
牛棚的主体是木质的,四周用土坯垒的墙,房顶是加盖的苇子,上面又糊的泥,原本只有一间,后来纪书兴带着两个儿子给南永鹏加盖了一间。
前边圈了一圈篱笆,院里种了一些绿叶子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