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欢也太诧异了。
诧异的不是贺斯年查到了鹭鸶是谁派来的?
她诧异的是,贺斯年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故而问道:
“你也在陆家邀请名单之列?”
贺斯年哈哈大笑: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对陆家来说,如同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既然他不在。
“那你是怎么知道有鹭鸶这个人的?”
要是平时遇到鹭鸶这样的,顾北欢还会拍个照跟关棠分享一下,但今天她压根没时间拿手机,也没来得及跟关棠吐槽自己的遭遇。
所以贺斯年在这画展宴会上,应该有耳目。
贺斯年知道她会问,很轻松的作答:
“我虽然身份地位不够,但人脉资源还是广的。”
明明是很正经的一个回答,落在顾北欢的耳朵里,就变成了鹭鸶说的那样,跟人家春宵好梦过。
所以她吐槽道:
“你跟鹭鸶有一腿?”
贺斯年就差没瞬移到她面前翻白眼了:
“拜托大姐,我是想给每个女孩一个家,歪瓜裂枣的我也不嫌弃,但这并不代表着掉进粪坑里的东西我也会捡起来吃,更何况,如果我跟她有一腿,那我调查她是谁派来的做什么?我傻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倒也是。
不管怎样,贺斯年也算是干了件大好事。
顾北欢得了便宜还卖乖:
“反正人家叫你年哥哥,说你是她那儿的常客,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不是你花名远扬,人家也不会拿你在我面前来说事。”
贺斯年大笑:
“这么说来,跟我做朋友,让你受委屈了。”
那可不嘛。
打趣归打趣,正经事还得干的,顾北欢收敛笑脸,催促他:
“废话少说,快告诉她是谁派来的?”
贺斯年也很干脆利落的说:
“白玉,秦白玉。”
是她。
顾北欢突然一个灵光,今天好像一直没有见到她出场。
可以肯定的是,陆家绝对邀请了她。
她一定会来。
可她在哪儿?
顾北欢不由得后脊背发凉,她一定在,只是不知躲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悄悄的观察着众人。
难怪宋幼薇说她是一个很可怕的敌人。
鹭鸶是她派来的,应该是在试探顾北欢的底线。
贺斯年告诉她,秦家曾经雄霸一方,当年秦家做过许多的慈善,这个鹭鸶,就是被秦家资助过的人之一。
只不过后来秦家出事没落,那些只靠着秦家荣辱实实在在做的慈善,就全部都中断了。
鹭鸶就是在那个时候被自己的继父糟蹋后,送去给债主抵债,从此走上了这样一条不归路。
顾北欢不得不佩服贺斯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鹭鸶出现,到接听贺斯年电话,整个过程不足两个小时。
而他连鹭鸶的老底都给翻了出来。
贺斯年还很抱歉的说:
“至于鹭鸶跟白玉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怕是很难查探清楚,不过我百分百肯定,鹭鸶是白玉的人,姑奶奶,这个白玉不好惹,在我没把她查探清楚之前,惹不起躲得起,你离她远点。”
怕顾北欢乱来,贺斯年还好心提醒:
“你也别指望你男人会替你排雷,大部分的男人什么都懂却不作为,即便你家那位是小部分人,那他也未必会信你的说辞。”
不是未必相信,而是没必要大张旗鼓的把她放在眼里。
既然她喜欢藏匿于幕后,那就让她在幕后呆着吧。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需要交流和维系的。
顾北欢就不信,她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在陆九渊面前露面。
所以她从洗手间出去后,不用陆九渊屁颠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