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陆九渊给的建议,顾北欢是吃饱喝足睡了一觉才去的。
何清渠出差去参加学术会议了,作为丈夫的陆闻卿,从商战当中隐退后,专程当起了妻子的保镖兼司机,几乎与何清渠形影不离。
他们原本想给顾北欢一个浓重的欢迎仪式的,是陆九渊劝退了,说他的小娇妻做了父母掌心二十多年的宝贝,突然嫁为人妻,她需要时间来适应。
顾北欢的到来,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陆九渊跟父母的关系。
在这座偌大的宛如宫殿般的庄园别墅中,主人就这么几个,伺候的人倒是一大堆。
大哥陆九洲不知为何至今未归,顾北欢拿着她睡觉时陆九渊替她买回来的绘画颜料去找宋幼薇。
听珍姨说宋幼薇这个点会把自己关在二楼西苑,身为大少奶奶,她不需要抛头露面,乏味的生活里,画画是她唯一的寄托。
那里是不允许下人前去的。
但顾北欢还是去了,西苑房间的门虚掩着,顾北欢喊了两声大嫂,无人应答。
已经是傍晚时分,屋子里很昏暗,顾北欢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在靠近朝西的大落地窗前,有一个很大的画架,夕阳的余晖落在画布上。
画的竟然是一个侧身躺着的裸男。
因为画架太显眼,她差点没看到屋子里的宋幼薇。
等她的视线扫视到靠墙角落里的那张沙发时,顾北欢惊了一大跳。
宋幼薇就躺在沙发上。
屋子里酒味很浓,地上还有烟头。
画室的布置很丧,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让顾北欢更加大气不敢出的是,宋幼薇的身上就只盖了一床薄毯,她的右手在薄毯里,左手垂在地上,左手食指和中指间,还夹着一根烟。
宋幼薇真的是个肌肤如雪的女人,薄毯只盖了她的隐私部位,那一双又白又直的大长腿随意的摆放在沙发上。
姿势很撩人。
也有种莫名的怪异。
她不是在备孕吗?
这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完全不像是处在备孕状态。
她正对着窗边的画布,余晖洒落在画布男人的腰身处,第一眼时顾北欢没有仔细看,顺着最后一缕金辉,她看到男人的腰身处,竟然有刺青。
那一瞬间,顾北欢犹如五雷轰顶。
如果说在婚礼现场看到蒋南川的眼神炽热的看向宋幼薇时,顾北欢还只是怀疑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的话,那这个刺青,等于实锤。
蒋南川的低腰处,就有这样一个刺青。
那是一个徽章刺青!
在一次温泉聚会时发现的,那是顾北欢唯一一次看到蒋南川健硕的身躯,就跟画布上画的一样,满满的雄性荷尔蒙。
这就是铁证!
一个家庭医生和大少奶奶之间私通的铁证!
不光如此,顾北欢正处于震惊中时,躺在沙发上的宋幼薇竟然娇喘了一声。
再看她那只在薄毯下蠕动的手,顾北欢红了脸,抱着绘画颜料的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幕。
她双腿颤抖的,踉踉跄跄的从西苑画室离开。
门,恢复了之前虚掩的状态,就好像她从未来过一样。
走到转角处时,她用手撑着栏杆,支撑着自己疲软的身子。
感到眩晕的她稍稍喘口气,一转头看到旁边站了个小孩,吓得她一哆嗦,在急退两步后,半只脚掌踩空,伴随着一声尖叫,她只觉得整个天花板都在转动。
尖叫声来自下人。
最先来到她身边的是陆九渊。
她惊恐万分的指着二楼说:“那里,有个小孩。”
陆九渊抬头看了一眼西苑二楼,然后把她抱起去了客厅,珍姨已经给蒋南川打电话了。
顾北欢那一句我没事都还更在喉间。
新婚当天,她在婆家从二楼台阶处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