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羽一个欣喜,就往乌卿格脸上小啄了一个吻。乌卿格感到有淡淡的湿热感。
乌卿格正好想起了神封给他的那个釉彩玉瓶。便掏出怀中揣着的玉瓶,拇指食指夹着在尾羽眼前晃了晃。
“卿卿,这是?”
“那日,为了你的复活,我们去找过神封,为了避免你再次受到任何伤害,等你此番复活以后,便要我用神力将此釉彩透入你的血肉。”
“神道云泥!”尾羽一眼便认出来了。
“卿卿,我自出生起,对某些东西就有与生俱来的感知。这是助成神之物!”
“尾羽,人鱼族的海王神,在你回归神位的路上,我会一直护你周全的。”
“卿卿……”
乌卿格其实也不知作何感想,毕竟,这种奇妙的助神方式,他也是第一次。
那应该是一个十分难忘的夜晚。
乌卿格怕尾羽紧张,便点了“悠然香”,烛火摇曳,香草焚香。又担心这入骨透的釉彩会刺疼尾羽,便不断的往尾羽的皮肤上吹神之气息。
一阵一阵温柔的呵气,尾羽觉得甚是舒服。手指抚过,都是冰凉的触感,凉凉的却令人极其兴奋。随着乌卿格神力的渗入,每一个细胞震颤着的酥酥麻麻之感,渐渐扩散开,惊得那漂亮缀有玄晨纹路的尾巴一次次张开。
那不是疼痛,那……是一种来自指尖触感从心底生出的怜惜。
“疼么?”仿若九霄之上的软媚,折了风骨,断了耳根。
好温润的声音,尾羽快要激动得掉下泪来。
那声音如同水滴落在它平静的心湖上,惊起了千只鸟,重重雾霭,渐次绝迹。
空白的记忆里,所有的安宁都被震碎了,化作了万千繁星,奔涌入无穷镜像世界,亘古的光华也就此幻灭。
它的存在是什么,他又为什么会来到它的身边。
突然,心上的飘飘然被疼痛惊醒,乌卿格的力道又重了一些。尾羽微微动了一下。
“是疼了么?”乌卿格轻轻皱眉,凑得近了些,嘴唇几乎触碰到它的鳞片,温热的气流从他的口中吐出,尾羽如同置身温泉之中,在头顶那股绵绵柔意浇灌下来,全身都无力了,再也不能动了。
“忍一忍。”他是声音是千般疼惜,万般意浓。缱绻了烛火的剪影,那尾鱼儿小小的心意。
尾羽真的是要怪罪起神封来,若说这神道云泥是逐去它身上要受去的千般责难,为何要将桃花事以此法镌刻于它心中。它的心意在晃晃荡荡的轻轻抚慰中看不真切。那如玉葱般的指尖划过她的每一寸肌理,透进她的心里。
乌卿格小心翼翼的避免神力带来的同感。神情专注,动作细致,不敢丝毫怠慢。遂一点一点将神道云泥涂抹在尾羽的鱼身上。全然未曾留意尾羽的眼睛,有一种绝望的动情。
疼痛感开始灼烧起来,乌卿格那逼近的清晰的眉目,如工笔勾勒般隽永,那影像似火热的泪滴,灼伤了它清澈的眼瞳,让它再无法忘却这灯影幢幢的一幕幕。
于是,灵魂与身体,便要在此之际,焚化了。
欲生欲死,便也不过如此了。
而那人,不过是冰心玉壶般,未曾察觉到一切。只顾着,是否弄疼了他的小鱼儿。
如此让人不堪消磨又清凉的夜,鱼与神的剪影映在流动绿字的屏障上,那字,早就洞悉了时空,凝成那句“天欲降难,与鱼不息,草木勘折。”
没有人留意,没有人留意罢了。
若是这一刻,是永远,该有多好。
他的认真,它的寂灭与悸动,便这般过了整整一夜。等乌卿格终于露出释然的一笑,天边已经翻起来鱼肚白。他轻轻抚摸着他的杰作——琉璃光辉隐在鱼鳞之下,陆离五彩冲脉随呼吸阵阵而来。
“我带你去绿原吧。”他俯下身,低头看它。
转而将它端在手心,朝着阳光照进的方向。“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