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子，很平静地看着姜城。
“你翅膀长硬了！”姜城怒道。
“呵呵，老人家，我没吃姜家的一颗米，没喝姜家一口水，您这话从何说起？”
“从小我就是秦家养育了我，直到去年我才知道还有姜家。”
呃，姜城噎住了。
秦凡其实也暗暗用天眼观察姜城，生怕太过刺激姜城。
谁知，姜城并没有事。
可一旁的陈途不知道，李靖柔不知道，都着急得不行。
反倒是李老坐下来看这爷孙俩斗法。
因为他知道，秦凡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他只是要公道。
“小凡，我们不知道你还活着，就在临海。”姜城语气放缓下来。
他站了起来，走到秦凡身边，陈途连忙紧跟着。
“你们不知道，我不怪你们，可您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
“是谁的幕后主使？让我和我爸、我妈分离了二十几年，还差点命丧黄泉。”
“至今都不知道我妈妈是生是死。”
“他们还残忍地杀害了我外公外婆，舅舅一家人，还间接地害死我秦家爷爷。”
这一连串的发问，秦凡说得很平静，姜城却听得句句如重锤敲心。
他身体不禁晃了晃，满脸的皱纹，如今更多了无数沟壑。
“小少爷，你别说了…”
陈途连忙搀扶住，他吓得额头都是汗珠。
秦凡收回准备搀扶的手，他心中有些愧疚，可这件事，他必须给父母讨回公道。
姜城沉默不语，这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
他不是没有这么想过，只是在亲情面前，他不愿意去联系起来。
一直以来，他认为姜诗文让人替换报纸，更改网络，是为了鲁志文顺利接任扁鹊堂，才不愿意秦凡回到姜家。
就是当年的劫杀，也一直都认为是土匪干的。
可从来没想过这中间还有如此复杂的背景。
手心手背都是肉，姜城不是古代的深宫皇家，可以做到无情。
他在一瞬间就恍惚苍老许多。
其实，这两天，李老也隐隐约约地提到一些，只是在这件事上，李老不方便直说。
姜城把目光投向李老，只见李老也默默地点头。
顿时，他明白了，秦凡的控诉是真实，儿子姜天睿或许也知道一些，但都瞒着他。
别院中气氛很凝重，姜城来回走了几步。
他又说：“你知不知道，四大家族都视你为敌人，你前边是困难重重。”
“这有什么可怕的，他们对我的打压有多大，报复给他们的就有多大！”
“难道你不想接手扁鹊堂？”姜城皱眉问。
“没有扁鹊堂，我就杀回京城，建立扁鹊医馆，取而代之。”
秦凡淡然一笑，他不正面回答。
但意思很明白，如果没有扁鹊堂，他就用扁鹊医馆取而代之。
语气充满霸道和自信。
顿时，陈途、李靖柔都大吃一惊，就是李老也开始蹙眉。
秦凡的话对于传世家族来说，这是一个大忌讳，是大逆不道。
谁都以为姜城必然会雷霆大怒，或则要臭骂秦凡。
可谁知，姜城一反常态的点头。
“嗯，有胆识，有决心，有魄力。”他连说三个有。
“好，我在京城姜家老宅等你。”他顿了顿，似乎做很大的决心。
“只要你能拿出铁证，我就还你一个公道。”
秦凡看着姜城，重重地点头。
“您保重！”
他转身离开，走出别院，至始至终没有叫一声爷爷。
姜城心中很失落，可他知道，姜家欠秦凡母子太多。
“小少爷，你等下。”陈途追了出去。
“不好意思，你是？”秦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