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慰问行个礼吧。”
许还青点点头:“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
于是,二人出了大电音寺主殿,来到左侧只有一层,像仓库那么大的公众吊唁厅。
公众吊唁厅极为朴素,连块白布都没有。
里面停放着多具简陋的黑色棺材,如果没有那些家属在附近,就完全分不清棺材里面谁是谁。
司维心想,怎么还有黑棺和透明棺之分?
现在这场合明显不是适合问这些。
于是,他便和许还青一一向死者都鞠个躬后,就从公众吊唁厅出来。
并不是二人不愿意呆久,而是有些家属情绪崩溃了会责骂他们,说些怎么不让自己的一家之主活着之类的话语。
出来后,司维边走边问:“老许头,怎么还有黑棺和透明棺之分啊?”
“那叫白棺。躺在黑棺里一般都要拉去焚化。白棺的则会拉去悬空楼停放一段时间,至于能停放多长时间,就得看家属的‘钱’力了。”
“那白棺是为了方便观察死者的尸体状态?”
“是的。当然也是为了方便家属一睹逝去亲人的遗容。”
“那悬空楼是什么地方?”
许还青立马举起手指着电音寺主殿的下面。
“下面,足足有十八层呢。”
司维不再说话,和他前往8号吊唁厅的偏厅。
此时,城防局的众人在里面喝着合成果酒,磕着瓜子。
二人刚坐下,路太太和路仁嘉的女朋友便过来像大家致谢。
许还青忽然起身敲了敲杯子,“我们请路太太说几句吧。”
路太太转动手中的酒杯,稍微思忖,便开口道:“再次感谢大家今天来到这边。我没打算说什么,也不想没完没了地提起我儿子。相反,我要讲一个故事。
那会儿他大概十八岁,当时他还在城防局的训练营。有一天我接到城防局附属医院的电话,医院的人告诉我说,他中了三刀,就在心脏边上。
我赶到的时候,他还清醒着,身上插满着管子。我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自豪地跟我说,他击败了一个有赛博精神病的疯子。接着还安慰我,妈妈别担心,我福大命大,坏事肯定会绕着我走。
我知道,他只是不想让我担心罢了。”
说完她就坐在一张椅子上。
刑事科一组的一个探员立马站起来:“仁嘉他不畏失败,勇于与罪恶作斗争。他是我见过最阳光、最正直的人。”
司维也站起来认真地说道:“仁嘉也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让我们一起举杯吧!”路太太举起沉重的酒杯。
众人也纷纷跟着举杯,安静地悼念这位同事。
司维又向路太太走过去,想再次致歉:“路太太,我……”
“小伙子,你真不必过于自责,我儿子也不会希望你这样的。”路太太顿了顿又道,“葬礼不是为了死者,而是为了活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