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下诏杀头。
瞧见没,老首辅,余袖白,这个举足轻重的阁老此时坐在凳子上,稳如泰山,纹丝不动,这代表什么——首辅他老人家可不认你现在这个疯批太子。
而祁霆坚也提着刀走进大门来,从瓢泼大雨中走进来的他,在地板上留下拖曳水迹。
“祁大人——”余袖白头也不回,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假寐,却打破可怕的沉寂:“你这是要做什么,殿上持刀,是要把我们都砍了么。”
祁霆坚一路走来,官员们皆避开,唯有都察御史等九卿皆,瞪视于他,气势相当,丝毫不惧。
虽然祁霆坚提着刀,
但又骨气者皆视之无物。
直到祁霆坚走到余袖白旁边,停顿了一下,众人的心也到了嗓子眼。
唯有沈默一人,若有所思。
“首辅大人……”祁霆坚声音听起来好似有些疲累,不过这才是正常老人说话的气量不是:“您倒是坐得安稳,以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还记得当年前线告急,您亲临战场助威,那日若不是我赶到,您这颗脑袋可能已经搬家了。”
余袖白似乎睁开了一条眼缝,有些老眼昏花的瞥了他一眼:“当年事,可要谢谢你,事情过了太久,若不是你提起,我恐怕也忘记了。”
“您是首辅,总理朝政,自然是记性不太好。我这样的武将就不行了,若是连路都记不清,是会走错的。”
祁霆坚看向在龙椅上苦苦挣扎的太子,缓缓摇头道:“打仗走错了路,要么出兵玄奇,要么就是——死路一条。”
余袖白喃喃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祁霆坚轻笑一声,似乎带点轻蔑:“世事无定,你敢说你一直都很坚定自己的路么。”
说罢,祁霆坚已经走到百官之前,龙陛之下。
祁瑾良依旧在挣扎,可是口中如同泉水一般冒着血,而神龙功收集来的龙气也在不断逸散。
“不,不!老大人,老大人助朕!”太子痛苦道:“朕才是天命,朕才是天命……”
祁霆坚冷笑一声:“汝当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神龙功一塌糊涂,心性也是
一塌糊涂,怎可能斗得过那祁瑾瑜?”
太子听闻祁霆坚此话,顿时喷血如雾,祁霆坚不躲不闪,被喷了一身。
随后太子神龙功也不运了,跌下身来,滚落龙椅,昏天黑地撞到了祁霆坚面前,拽着他的裤腿:“老大人,还能行,还能行……杀了他,杀了他——所有人……朕令你们所有人,去杀了祁瑾瑜!”
祁霆坚以一种看废物一般的眼神看着祁瑾瑜,长长叹口气:“其实,祁瑾瑜若要争这个皇帝,我未尝不可召集旧部,拥护于你,无论如何,都能与其分庭抗礼,哪至今日如此惨淡下场?徐州,苏州……不说一呼百应,你以往苦心经营之地,都能作为割据之地。”
祁瑾良以一种古怪奇异的目光盯着祁霆坚,也渐渐放开了手。
“可是那样,不免又是割据大战,我们国家却又哪里经得起一场内斗之祸?一旦如此,必然被后人唾骂千万年。我祁霆坚戎马一生,却也不想背一个祸国殃民的罪。”
祁霆坚沉声道:“所以我把决战放在皇宫,不惜一切代价力求速战速决。亦是没有想到,我的每一步都被他料到了——他知道亲手打下的江山,我祁霆坚不会再度搅乱。”
“我确实没有想到,他居然用封禅来抢这个皇位,千算万算,怎能想到,我选的决战地点,人家不应战呢。任敌如何,我自岿然不动……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最后阴沟里翻了
船,想不到老夫重新回到庙堂,还能犯下这个错误,败矣,认矣。”
啪啪啪——
忽然有鼓掌之声响亮,从大门外的瓢泼大雨中,走进来一个浑身干燥体面的中年文士。
虽然身穿皂衣,头戴儒冠的他打扮得并不算庄重,可是当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