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顾星暖被带走,陈西洲在原地站了一会,拿出手机拨通了薄行简的电话。
“七叔,您是不是真不打算管星暖了?”陈西洲浑身湿透,头发上还滴着水。可他现在顾不上自己,一颗心都系在顾星暖身上。
薄行简那头安静了两秒,问:“她怎么了?”
“她刚才掉海里,差点被淹死。”陈西洲声音都在发抖,不是冻的,而是后怕。
他晚了一个小时上游轮,因为太大了,一直没找到顾星暖他们。
眼看着游轮要靠岸了,他被人往外推了一把,那个人匆匆的从他身边经过,丢下一句:“顾家小姐落水了!”
就跑了。
陈西洲当时脑子里一嗡,扒着栏杆往下看,还真看见了在水里扑腾的人。他几乎没有时间思考,直接就跳了下去。
试想一下,如果不是刚才那个陌生人,陈西洲根本不会知道顾星暖掉海里了。一想到顾星暖被捞上来,浑身湿漉漉且脸色苍白的样子,陈西洲便觉一阵后怕。
要是他迟疑多一秒,顾星暖就多一分的危险。
薄行简的声音淡淡传来,“你被她骗了。”
“什么?”
“她水性很好。不会淹死。”薄行简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透着无尽凉薄。
就好像在说:就算淹死了也没什么。
陈西洲胸腔里鼓着一股气,挺替顾星暖抱不平的,“她刚才真的差点被淹死,要不是我……”
“我很忙,没时间听你说这些。就这样。”
说完,那头利落的挂断了电话,没有一丝的迟疑。
陈西洲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爆了句粗,抬脚朝游轮出口走去。
一直到下游轮,他都没有再看见薄成茵她们。
陈西洲坐在车上,用毛巾擦了下头发,脱了外套扔在副驾驶座位上,发动汽车的时候,却面临着另一个选择。
是往左,还是往右?
往左,是去薄家老宅较近一点的路。
往右,则稍微远一点。
按照正常思路来说,肯定是往左。
但他也不敢保证薄成茵会不会忽然发神经,选择往右。
陈西洲握着方向盘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往左。
……
顾星暖觉得,薄成茵多半是故意的。
这夜里这么凉,她又掉进海里了,上了车之后她竟然让司机开了冷气。
车里唯一的毯子,披在薄成茵的肩上。
而顾星暖坐在旁边,冻的小脸煞白。
汽车平缓的行驶在公路上,车速很慢,窗外的景色一掠而过,却是越来越偏了。
冷气越调越低,车速越来越慢。
几乎可以完全确定,薄成茵就是故意的了。
从上车起,薄成茵就在煮咖啡。
这会儿,咖啡煮好了,薄成茵浅尝了一口,咖啡的热气几乎喷到顾星暖的脸上。
或许是冻的,顾星暖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感觉整个人更冷了。
她哆嗦了一下。
薄成茵微笑的将杯子递到她面前,“要尝尝么?”
顾星暖盯着咖啡杯,眼圈通红。
她感觉自己现在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而薄成茵就是端着食物的邪恶施舍者,企图用那点可怜的食物,踩碎她的尊严。
瞧着她红彤彤的双目,薄成茵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再次将咖啡杯往顾星暖面前递了递,“想喝就张张嘴,说几句好听的,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给你了。”
她的话音刚落,顾星暖就吸了吸鼻子,然后张口。
薄成茵的眼睛里布满了鄙夷之色,心里却觉得莫名痛快。
沈颜初,你当初的骄傲,我要在你女儿的身上全部踩碎……
“阿嚏——”顾星暖一个喷嚏,将杯子里的咖啡打的起了个旋儿,几滴咖啡就这么从杯口洒了出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