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娘自私，你现在好好休息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安慰，现在是病人，不是医生，你于叔叔是出了车祸，不是平常老百姓家的小病，你去了你就能治好了？”
沈慧心的话让她楞在原地。
她头一次感到自己无能：确实，她去了什么都做不了。
“小丫头？我看你还挺讲义气，听你娘的话吧，现在去啥也干不了，人各有命，好好休息等消息吧！”
隔壁床的婆婆把报纸一合上，老花眼镜取下来放在了桌子上，面带微笑看着宋湘儿道。
宋湘儿没理她，刚才背地里还嫌弃乡下人吵闹，现在人前又说好话了。
“是啊，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你三叔，给你办出院手续，你好好待着啊！”
一旁的婆婆挪动了下身子，“是啊，我叫赵春晓，叫我赵婆婆就行，有什么事情尽管招呼我，我女儿一会儿也会回来了，咱们互相有个照应。”
“谢谢啊！”见宋湘儿点了头，沈慧心才放心离去。
宋湘儿坐回了床上，看了一眼头顶上的袋子，心里不是滋味儿。
开门进来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烫着头发卷，提着一个红色的皮包，走起路来一扭一扭。
“妈，我来看你来了。”女人一进门便朝赵婆婆喊道。
“来了，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女人正想说，注意到病床上来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便压低声音，“医生说这病治不好，我恐怕不能让您抱孙子了。”
女人天生的一口好嗓子，宋湘儿不想听都听到了。
此人不是赵婆婆的女儿，是儿媳妇。这个女人声称得了不能生孩子的病。
“真是造孽！等我出院了把那小兔崽子给活剥了不成！自己的老婆都照顾不好！真随了他爸那乡下人的愚蠢！”
女人戳了戳赵婆婆，“身旁还有人呢。”
赵婆婆立马就反应过来了，面露歉意对宋湘儿道：“呦！我说的不是你啊，我说的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并不恶意。”
宋湘儿当作没有听见一般，拿起桌上的一份报纸翻开。
“哎，我这老不死的过几年也该入土了，这不是得了一场病让我早点归了西去，医生说我就这两年了。”
赵婆婆的话像是对宋湘儿诉苦，又像是自言自语。
“丫头，刚才说的莫要见怪。”赵婆婆面向着宋湘儿说道。
“啊？没事，人之常情。”宋湘儿无意回道。
本来这件事情就算到此为止了，可赵婆婆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一说话便说个不停了。
她儿媳妇看样子是习惯了似的，也不阻拦赵婆婆，一来二去，宋湘儿便知道了赵婆婆是为了什么而抱怨个不停了。
赵婆婆孤身一人，老伴早就去世了，因为得了治不好的病，医生说活不长了。这几年便一直催着自己的儿子生孩子，可儿子说早些年下乡的时候，她儿媳妇掉井里生不了孩子了，这才骂儿子不管用。
“婆婆，可否让我看看？”宋湘儿见赵婆婆也是一个苦命之人，便好心问道。
时髦女人拉着赵婆婆的手，疑心道：“你一个小丫头，哪能会看病？医生都治不好的病，你要怎么看？把脉？”
“试试不就知道了，我们村也有人找我看过这不能生育的病，我给熬了一副药就好了。”
赵婆婆听了，眼睛都亮了，“当真？小虹快给她看看！”
女人不信，认为这是乡下来的骗子，便把手给了她看。
过后，“赵婆婆，你儿媳妇也没生病啊？是不是医生误诊了？还是你儿媳妇不想生孩子。”
一句话让两人立刻变脸，“小虹，你重新再去检查一遍，立刻把结果拿到我的面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