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雅岚满面寒霜,刚想开口反唇相讥,不料俞鸿煊却抢在了她的前面。
“这位小姑娘是天生体弱的早产儿?不会吧!以我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她应当是个足月出生的孩子,而且面色红润、中气十足,怎么瞧也没有体弱之症。吴娘子要么是记错了日子,要么就是被庸医蒙蔽,不如让我替她详细诊断一番,若是真有什么隐疾,也可早日治疗痊愈,免得耽搁成不治之症。”
看似答非所问的一番讥讽,却正好直击吴姨娘的关键要害。
甚至堂屋内的其他人也被俞鸿煊的断言震惊得怔愣当场。
吴姨娘的这两个孩子一直存在身世之疑,但宋家人都没有确凿的证据,如今被俞鸿煊一语道破,他们的心里也生出几分希望,看来当年的真相也不是没有查验的办法?
吴姨娘被人当众揭开多年的隐秘,脸色霎时变得青白慌乱,心中骤然袭来的恐惧更是令她害怕得牙齿颤颤。
余光瞥见宋老夫人凌厉的眼神,她立刻调整好表情和心绪,色厉内荏地反驳道:“这位公子胡说八道些什么!自己的孩子是不是早产,我难道还会记错?请你不要在这儿含血喷人!莫不是想逼着我当场撞死,才能证明我的清白受冤?”
俞鸿煊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是不是含血喷人,吴娘子心里有数,我俞鸿煊可以对着苍天大地发誓,若是在断症诊病的事情上有半句虚言,甘受天打雷劈、烈火焚身之刑,吴娘子你呢?敢让你身后的小姑娘诊一诊脉吗?”
吴姨娘气得浑身发抖,却也不敢真的让俞鸿煊诊脉,万一对方真有什么探查体质和骨龄的手段,那她多年来在侯府的经营岂不是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她果断拉起身旁脸色难看的儿女,一副不堪受辱、愤然离席的模样,脚步匆匆地向门口走去,临行前还掩下心虚放了句狠话,“走!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咱们离开便是,何必受这乡野庸医的羞辱,若是有人胆敢造谣生事,我就算告到府尹大人那里,也绝对要为孩子们讨一个公道!”
俞鸿煊嗤笑了一声,满脸不屑地转过头去。
这种虚张声势的小角色,也敢到他俞神医的面前装模作样,简直不知死活!
令人厌恶的苍蝇离开了,屋内剩余的几人收起各异的心思,不一会儿又亲亲热热地聊了起来,宋老夫人还连连夸赞俞鸿煊年少有为、通透伶俐,完全不介意对方揭开侯府的家丑。
当年若不是先帝步步紧逼,非要为了吴太医的女儿“主持公道”,她也不会捏着鼻子忍下这份憋屈,让这么个蛇蝎毒妇怀着野种进了家门。
幸好她的儿子聪明谨慎,多年来都不曾对吴姨娘生出怜惜,否则今日可真是绿云罩顶、贻笑天下了!
几人聊得正酣,宋母忽然感觉喉间一阵痒意,忍不住捂着帕子重咳起来。
俞鸿煊端详了一番她的面色和反应,从袖袋中拿出一个迷你的迎枕,温声建议道:“宋伯母,不如让我给您看个平安脉吧?”
宋曦也连忙赞同道:“是啊,娘,煊弟的医术非同凡响,便是许多疑难杂症也能妙手回春,你让他诊一诊脉,说不定能将这陈年顽疾彻底治愈。”
宋母见众人目露担忧,只好伸出手放到迎枕之上,柔声说道:“那便有劳俞家小弟。”
俞鸿煊摇摇头笑言不必客气,随即仔细切脉诊断起来,查看了宋母的眼睑和舌苔之后,又拿出几支金针在相应的穴位上略作探查,花费了半饷功夫才得出了最终的结论。
“恕我直言,宋伯母应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才会长年缠绵病榻、咳嗽不止,而且从脉象来看,您似乎曾经因毒药流产过一次,之后的调理和治疗也不太对症,加上中毒多年的影响,现在才会这般病弱体虚,日后若不能尽快解毒和对症治疗,寿数只怕不长。”
这一番话直接将宋家众人震得惊怒交加,多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