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儿子虚岁二十九了!”胡承泽下意识回一句。
“至正十五年,为父离家去和州投当今圣上时,那年你才八岁。”
胡惟庸语气平淡,似乎是在说一件与他无关之事似的。
“到如今,已二十一年矣。”
“父亲为国为家,殚精竭虑,”胡承泽闻言,忙一脸感激道:
“孩儿及胡氏满门上下,皆感念至深。”
“二十一年来,为父也从区区七品奏差,爬到了位居人臣的右丞相。”
胡惟庸淡淡道:
“曾几何时,为父觉得自己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可现在才知道,为父错的很离谱!”
“父亲的意思是?”胡承泽有些搞不懂了。
“世人皆羡慕为父,身居高位,掌国家之枢密。”
胡惟庸没有回答儿子,扫视一眼周遭,压低声音道:
“可是谁又知道,高处不胜寒,伴君如伴虎呢?!”
“吓!”胡承泽面色顿时煞白,老父的这句话,把他惊住了。
“就好比刘伯温这件事吧,为父本以为大事已定,”
胡惟庸却不以为意,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淡定道:
“可谁知半路又杀出个楚王殿下,破了好一个局面啊!”
“父亲勿虑,刘老头不过冢中枯骨,”
胡承泽回过神来,不以为意道:“萤火之光岂能和皓月争辉!”
“呵呵,刘伯温,”胡惟庸面带不屑,傲然道:“再加上宋濂、汪广洋又如何?”
“就连李善长都要给为父让路,他们这种棋子也配和为父斗?”
“父亲的意思是?”胡承泽似乎抓到了什么重点,可很快又陷入懵懂之中。
“唉!”胡惟庸低叹一声:“棋子是没法选择自己的命运的,除非做了弈者!”
顿一顿,他面现不甘道:“为父做了二十一年的棋子,也该换个活法了。”
“这……”胡承泽这回似乎听懂了弦外之音。
胡惟庸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侧首俯在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道:
“天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宁有种耶!”
“啊……”胡承泽本已煞白的小脸,顿时又白了几分。
“有时间,你跟那个楚王套套近乎!”胡惟庸捏了儿子的肩膀一下,示意他镇定。
“那,那楚王只有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吧?”胡承泽不解。
“孩子才好,童言无忌你懂不懂?”胡惟庸面带从容淡定的笑容,松开手道:
“我倒是很想知道,他去刘伯温的府上,是自己的主意,还是旁人的!”
永和宫中,楚王小殿下已经用了晚膳。
他颇没仪态的翘着二郎腿,靠在罗汉榻上剔牙。
忽然间他觉得鼻子痒,连忙打起了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
“谁在念叨本王?莫非是Judy在催银子?”
朱桢挠挠头,决定今晚就给送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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