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的事吗?”黄栌有些心不在焉。
散场后,黄栌跟着同学一起走出酒吧,怂得压根没敢往孟宴礼所在的方向看,有种“只要我不看,孟宴礼就没和别的女人出来过”的自我麻醉心态。
有开玩笑的,有逗她的,非让她讲讲她喜欢的人什么样。
同学们还在呢,刚才一直在八卦她喜欢的人,这会儿忽然要给他们介绍孟宴礼,黄栌真的是有点头大,有种被剑架在脖子上的感觉。
可她不知道的事情也很多。
仲皓凯仰头喝掉半瓶啤酒,舒适地眯着眼睛,“问题是,你以前不是和我说过不爱来酒局么,我可信你了,就拍板说你肯定不来。我说你要是肯来,我把头揪给他们”
陈聆和另一个男生勾肩搭背,不怀好意地调侃仲皓凯:“就是啊凯哥,抽你的烟吧,哈哈哈哈。”
平时大家在画室里都熟,聊的也都是艺术相关的话题。黄栌哪怕不常和他们出来,也不会觉得不自在。
黄栌没经验,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因为喜欢,而有些患得患失。
孟宴礼伸长手臂,从桌上拿了一盒抽纸,用盒子碰了碰女人消瘦的手臂。
身后有酒吧门被推开时,透出里面的钢琴曲。
她也跟着笑,但总觉得难以专心。
黄栌性格好,也没人故意为难她。
仲皓凯还臭美呢,说,我们黄栌啊,满心满眼都是画画,谈恋爱耽误她研究艺术,懂么你们?
“怎么什么你都想知道,抽你的烟吧!”黄栌怼他。
一群人哄堂大笑。
同学们都笑得不行。
时常分神去猜,和孟宴礼坐在一起的女人,是什么身份。
孟宴礼的温和懂礼是他骨子里的教养,让人误以为他十分好接近,其实不是的,他有很多“不愿提及”,巧妙地藏在他的温和之下。
仲皓凯坐在黄栌左侧,用啤酒瓶轻撞她端着的玻璃杯:“黄栌,你今天真的把我坑惨了。”
现在栽了。
他身边坐着的,是一个女人,很瘦,正掩面哭泣。
结果黄栌很端正地坐着,大大方方回答:“有的。”
黄栌狠狠地喝光了杯子里的饮料。
“sonas”没有“粉红桃子”那么嘈杂,装修也比较工业风格。水泥灰色的墙壁,摆满了各种酒的发光酒柜隔在桌子与桌子之间。透过那些各色的透明酒瓶,隐约能看见另一边的坐在桌边的人。
因为她这俩字儿,原本懒散得像是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里的仲皓凯,瞬间腰背挺直地坐起来了,一脸难以置信:“what?”
听说黄栌有喜欢的人,那就不可能放过她了。
黄栌知道孟宴礼是爸爸的朋友,知道他是grau,知道他住在青漓。
仲皓凯无所谓地用啤酒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在这儿和黄栌说,她今天肯赏脸过来,我他妈得把头揪下来给你们。”
站在酒吧门口等车时,仲皓凯点了一支烟,沧桑地看了黄栌一眼:“我说,你什么时候冒出个喜欢的人,我怎么不知道?刚才他们起哄,问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不说,干什么这么守口如瓶的,不会是人不太行吧?”
当时有同学劝过仲皓凯,早点表白。
仲皓凯皱眉,掐了烟,站到黄栌身边:“你认识?”
因为她发现,自己气鼓鼓地在想,她喜欢的人,在酒吧的另一边给漂亮女人擦眼泪呢,哼。
这里面除了黄栌,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仲皓凯那点心思,毕竟他也没藏着掖着,暑假报名参加交流赛,还挺嘚瑟地和大伙儿说了——
美院的一行人,坐在酒吧另一侧。
这种问题,换上仲皓凯或者陈聆这种游戏老手,肯定就说爸爸妈妈或是偶像,怎么都可能糊弄过关的
而且孟宴礼是和女伴出行的,也不知道方不方便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