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栌看见了孟宴礼。
他正在把手里的一罐咖啡空罐丢进垃圾桶里,偏头,看见她,微微一笑,往前迎了几步。
她跑得太急,差点没刹住脚步,几乎撞进他怀里,被孟宴礼扶住手臂。
黄栌以为的那些强行挑起话题的对话,都没发生,见到他,只听见孟宴礼一句熟稔的、笑着的“跑什么”,她已经脱口而出:“你怎么突然来了,都没打个招呼的。”
“没空招待我?”
“怎么会,我又不是我爸爸,我有的是时间!”
黄栌的快乐脱口而出,忘了自己刚刚在画室时,还盘算着晚上画到10点再收工的,“我是说,你来得太突然啦,我一直以为你是10月才来的。”
“我本来也以为。”
将近一个月没见,两人完全没有任何尴尬和陌生,在夕阳里开着玩笑。
“孟宴礼,车上有没有湿纸巾,我得擦擦手,都是颜料。”
“有。”
听孟宴礼说,他其实也是临时接到朋友的消息,行程提前,开了一天车过来,刚下高速不久。
黄栌吓了一跳:“那是不是很累?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孟宴礼逗她:“这不是惦记着有人欠我一顿饭,迫不及待就来了。”
第一次正儿八经请孟宴礼吃饭,黄栌迅速和他敲定:“孟宴礼,你有没有什么忌口?如果没有的话,我知道一家日式烧鸟屋,味道很不错,有一些清爽的小凉菜,可以消暑。帝都真的是太热了,对吧?”
孟宴礼发动车子:“听你的,哪边走?给指个路。”
黄栌都没想到自己这么能说,一路上就没停下来过。
甚至聊到了徐子漾的感情新动态。
她不知道为什么孟宴礼说的“其他方面”是什么,孟宴礼没解释,黄栌也没多问,和他一起乘坐电梯,去了商场楼上的餐饮区域。
电梯里空间不大,黄栌离他们挺近的。
让她往后靠,她真的大步往后。
也许是因为程桑子现在是徐子漾的女友,这种事情就不太方便和别人说起。
孟宴礼说徐子漾最近和一位女士走得近,估计是谈了段恋爱:“你应该认识吧,不是在那家酒吧买过酒么,就是酒吧的老板娘,程桑子。”
“没完没完!永远没完!”女人挥舞着手臂说。
“可是我听程桑子说,她追求过你。”
直到踩上他的鞋,失去平衡,无措地晃了一下,靠倒进他怀里。
美院有像黄栌这样埋头画画不闻窗外事的学生,也有仲皓凯那样每天玩着也能画得不错的小天才,当然也有私生活混乱、为人不堪的混蛋。
一路聊的都是轻松的话题,下车前,孟宴礼忽然扭头,挺认真地看着她:“黄栌,最近顺利么?”
室友说,那个混蛋还到处和别人说他们开房的过程,简直不要脸!
看着她面色红润,心情大好的样子,孟宴礼笑了笑。
“其他方面也很好啊。”黄栌懵懵地回答。
感受到电梯上行,孟宴礼才看着一层层跳动的数字,笑了:“看来要折腾一趟了。”
“还真不怎么熟,也是听徐子漾说了才知道,她是酒吧老板。”
或者,她之前那个“失恋后遗症”有没有完全消退?
顶层是一家电影院,赶上电影刚刚散场。
黄栌推荐的菜肴孟宴礼都表示合胃口,而孟宴礼点的菜也恰巧是黄栌想吃的。
碰巧,侍者在向他们推荐一款低酒精度数的饮料。
想起她丧丧地蹲在海边礁石上,仿佛每根头发丝都能冒出怨气;
爆米花带着奶香的甜味迸溅着散开,其他乘都很尴尬,避开视线装没看到,或是垂头装作看手机。
这是黄栌第一次和孟宴礼单独在外面吃饭,晚饭吃得很愉快,两个人的口味意外地合拍。
“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