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在桌子底下蹬了徐子漾一脚:“你怎么可以出卖队友呢!”
在徐子漾夸张的狼哭鬼嚎里,黄栌认命地挪动几下,探头靠近孟宴礼。
她闭上眼睛,仰头,视死如归地对孟宴礼说:“弹吧。”
等了一会儿,没动静。
她试探着睁眼,却看见孟宴礼依然靠在沙发里,没动。
他笑着:“算了吧。”
孟宴礼眉心因习惯皱眉而形成的那道纹路,随笑容舒展开。他见黄栌怔神,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怎么了,我没打你,你还挺失望的?”
熟悉之后,黄栌发现,孟宴礼也常有开玩笑的时候。
就像他现在,明明不准备动手,却还是做了一个准备弹她额头的动作。
甚至把指尖放在唇边轻轻哈了两下气,蓄势用力似的。
黄栌捂着额头缩靠在沙发里:“别别别,我不失望!”
徐子漾哇啦哇啦叫着:“孟哥,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杨姨你看他!他偏心!愿赌服输,我们输得起,黄栌你让他弹你一下,我都已经被弹过了。”
“我才不呢,我又不傻!”
杨姨被徐子漾闹得笑起来几乎端不稳茶杯,红茶溢出来,撒在杯托碟子里。
孟宴礼却说:“我不忍心下手。”
周遭热闹,可一切在黄栌眼中,都像是被按了慢放键——
红褐色茶水缓慢晕开在白色陶瓷上;玻璃窗上的水珠缓慢滑落;茶壶里的蒸汽缓慢氤氲开。
只有她的心跳急急忙忙,像是在催促她发现什么。
心跳是不会说谎的。
黄栌想:
完了,她真的喜欢上孟宴礼了。
那可能是在青漓的整个暑假里,最不务正业的一个下午。一直到晚饭前,他们都在打牌。
最后还是杨姨无意间瞄到时钟,才笑着叫了一声:“都这个时间了?看我糊涂的,光顾着玩了,连晚饭都没准备。这可怎么办,你们饿不饿?也不提醒我一下”
徐子漾已经输得没脾气了,收好扑克牌:“应该搞一副麻将,咱们四个人正好一桌,搓麻将。”
后面他们再讨论些什么,黄栌已经没再听了。
她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是画室群里的消息,同学们都在因暑假余额不足而哀嚎,仲皓凯艾特了黄栌:
怎么着,再有不到10天就开学了,还不打算回来?小黄栌
原来暑假要结束了,她没有机会和他们搓麻将了。
黄栌匆忙抬眸,看见孟宴礼斜倚着沙发和杨姨对话时的侧脸。
快开学了,她不能一直留在青漓。
他说这个鬼地方,是整栋别墅里杨姨唯一不会打扫的地方。至于灯,从他上次来青漓,阁楼的灯就被他用弹弓不慎打坏了,孟宴礼懒得过来,一直没修。
“你买的吗?”
而且阁楼面积很大,没有窗,推门探头进去看,一片漆黑。
“倒是没关系,我这儿没什么不能看的。”
黄栌猛然反应过来——
“也不是怕黑。”
“grau。”
想到程桑子当初追孟宴礼的事情,黄栌走了个神:
孟宴礼回头,在昏暗光线中看了黄栌片刻。
“grau的画?”
徐子漾用鞋踢了踢黄栌的椅子:“看不看?”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还加了好友?
“他又出卖队友!”
她以为自己被徐子漾骗了,赶紧解释:“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徐子漾说这里有grau的画,虽然我没听说过grau有作品交易过,啊我知道了,他是不是逗我玩呢”
徐子漾只走到门边,连看都不往里面看一眼,靠在楼梯扶手上,死活不肯进去。
可既然孟宴礼不喜欢grau,他又为什么会收藏grau的画呢?
这个认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