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旭光』,它是夜空中第一颗到来的星星,所发出的光芒,也是距离我们最近的那一颗。”
“因为来得太早,所以无法照亮整片黑夜。”
“但当人们看到它的时候,就会明白,当『旭光』出现的那一刻,就会有漫天繁星,无数道光芒即将到来……或早或晚。”
“可漫漫长夜中,谁又会去做那点亮长夜,却转瞬即逝的『旭光』?”
那是她在踏出最后一步前,科斯魔对她所说的话。
少女沉默片刻,旋即说道:“如果这就是旭光的意义,那我可以回答你。”
“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可以用价值去衡量的事情。”
“对很多人而言,在天平两侧放上同等的筹码,才是交易的基础。”
“但是……如果一个人,愿意将自己的所有,包括生命都压在天平的一侧,那么另外一边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赌上所有这件事本身,就没有任何筹码能够堪比它对于一个人的重量。”
“我敬佩做出这样选择的存在,也同样愿意为了他,迈出这最后的一步。”
“这……便是我的『旭光』。”
整座秘境微微震颤,少女绝美的俏脸上,双眸内闪烁着璀璨的神芒,她的眉心处,一道古朴的罗盘涌动着细微的流光。
那些周遭所弥漫的异样气息,那些还在不断侵蚀着千岩军死去灵魂的深渊之力,那些在她的手指轻轻触碰倒地男子身躯时,从他身上浮现出的漆黑污秽,尽数被她吸纳进了眉心的罗盘印记之内。
伯阳只感觉身体一轻,他的意识渐渐空明了起来,也看清了眼前少女的模样。
“您是……神明大人吗?”他喃喃问道。
“我并非神明,而是人类。”少女平静回答。
“只是有感于你们所背负的苦难,从未来为你,为那位夜叉……为牺牲在这里的千岩军将士,投来一束微不足道的光芒罢了。”
“未来?”伯阳的神情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大人,我们赢了吗?!”
“你们赢了。”慕北轻声说道。
男子露出淡淡的笑容:“那便好。”
“至少,我们的牺牲,没有白费。”
“只是可惜……没有机会……再见她们……一面。”
他的气息渐渐消散,低语萦绕在少女的耳畔,经久不衰。
慕北喟然叹息,身影逐渐消散在了原地……
另一边,黑暗的洞窟内,正在与那道虚幻的身影搏斗的魈,蓦然察觉那雷霆巨手的攻击迟缓了下来。
他神情一怔,蓦然大喊道:“浮舍?!你听得到吗?浮舍!”
“金……鹏?”
一道极其陌生而低沉的声音,从深邃的黑暗内响起,似乎充斥着浓郁的茫然。
魈几乎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欣喜,他脸上的傩面散去,眼中闪烁着汹涌的情绪。
“太好了。”
“浮舍……”
“咦?我们怎么突然出来了?”
漆黑的洞窟内,荧和派蒙等人面面相觑。
“旅行者真是个大笨蛋,一直在里面来回兜圈子。”
“是你说一直往前走,就肯定能够找到出路的。”荧翻了个白眼。
夜兰神情有些疑惑:“出来的那一瞬间,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好像……”烟绯若有所思:“秘境细微地震动了一下,应该不是错觉。”
“唔,可是老板娘人呢?她怎么还是没有出来?”
慕北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微微一晃,几乎虚弱地跌倒在地上。
“嗬……”她剧烈喘息着,眉心处,那道罗盘印记还在不断闪烁着细微的光芒,而在罗盘的中心处,一抹幽邃的黑暗始终挥之不去。
“时间的权柄……暂时失效了吗?”
少女捂住心口,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