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不是这句话吗?」 鲍人伍干笑道:「她是这么说的,然后她……她提起剑,就砍掉了我的腿。这 个疯婆子,她肯定要把我零零碎碎切成块,这个王八蛋!恶心,残暴,杀千刀的!」 他嚎叫两声,无人理会,自己停下来道:「好在,好在我有准备。自从我哥哥当年给人半夜偷袭,砍掉了一只手,最后侥幸逃掉了性命,我们就知道,走江湖实在是个危险活儿,所以我们家出来做生意都带着千金不换的保命符。她要是一剑砍死我,那倒罢了,她偏要折磨我,那就给我机会了。我发动了保命符,瞬间遁出一百多里,掉在沙丘里。可惜这里太荒凉,我没落在城镇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不是少爷经过,我必死无疑。」 他说到这里,又连连作揖,道:「我的小命全是少爷救得,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我家里还有万贯家财,当备千金酬谢。」 他说到这里,偷眼看着那少爷,见对方不为所动,心中一急,忙道:「若少爷嫌来钱慢,前方五十里有一绿洲,那里有一黑市,其中也有我家亲戚的产业。只要我能到那里,立刻写一张条子,当场支付百金现钱!等我回乡还有其他好处送上,我家世代豪富,家资不菲,绝不食言!」 那少爷终于有了反应,转头看向那白发人,道:「怎么样?」 鲍人伍很是奇怪:明明少爷才是主子,怎么做决定反而问那保镖一样的半老头子? 紧接着他自己想通了:或许是那老头是那少爷的老师什么的,这种富贵子弟有家教,额外尊重这些长辈老人。 那白发人看了一眼鲍人伍,道:「原来如此。你这大人贩子是被一个为民除害的女侠客给打了?」 【鉴于大环境如此, 鲍人伍吓了一跳,但紧接着察觉到白发人口气颇为戏谑,并不是真的认定那疯女人是女侠客,连忙道:「不,那女人才不是什么侠客,她不是为民除害,她……和我定然有私仇!」 那白发人道:「哦?何以见得?」 鲍人伍道:「那女人又是自卖自身,又是编造故事,处心积虑混入我的队伍,老老实实的干了几天活,一副要长久混下去的样子,恐怕所图非小,肯定不是就为了杀我。我们队伍在外面住了好几天,都是荒郊野外,她要是动手早动手了,怎么不见她行动?」 「而且,她若是看不惯人贩子,我叫她照顾那些奴隶,也不见她如何同情,怎么多加看顾,不多给吃的也罢了,连一句话都不说。我这双眼睛看人还算准,她不在意那些小孩子。我越想越觉得。她是要走长线的,一开始打算跟我们走某个地方,比如说……深影会!」 「但是,昨天她突然变脸,痛下杀手,绝不寻常,多半是为了什么事突然改了计划。我想来想去,也就是她问我那番话,提什么云州,什么姓鲍,其实是旁敲侧击套我的家世来历来着。她从我话里套出我的家门,想起了和我有私仇,这才动手。」 他愁眉苦脸道:「可我也想不出来,她是我哪个仇人?」 他一时沉默,突然,旁边那个俊童仆嗤的一声笑出声,道:「你作为一个人贩子,仇家遍天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别想了,就是造孽得了报应了。」 鲍人伍气急,又瞄了一眼那少爷,目光颇有疑问,意思是:这位少爷,你家仆人说我是造孽的人贩子,难道你就不是么?他表面上骂的是我,其实骂的是您啊!这要搁我我可忍不了。 但他不敢出言挑拨,光靠眼神当然没效果。 这时那白发人道:「说得是,你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