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殿试刚出榜五日, 江府的门槛,快被提亲的媒人给踏平了。
安儿中了状元,堂弟顺顺是第六,兄弟俩都有个不错的名次, 而他们新年也才十八岁, 都没定下亲事。
给安儿提亲的人最是多,父亲是当朝一品宰相, 舅舅也有三品官, 自己又是个会读书的。若不是他母亲压着, 听说还要参加武科。
而且安儿的模样,比他父亲还要俊俏一些。
一时间,上门提亲的人便如过江之鲫, 每日都有人来江府。
安儿为了躲个清闲, 跑到庄子里,找到最近休沐的小舅舅。
两人一块坐在小溪边, 各自拿着一条鱼竿。
林源的竹篓里已经收获颇多, 安儿的却还是空空如也。
“我说安儿,你这般心烦意乱, 如何能钓到鱼?”林源放下鱼竿,两手负背, 走到安儿身后,“江安平,我与你说话呢,你发愣想什么呢?”
“啊?”安儿转头看去,“舅舅你说什么?”
“我说你心烦意乱地, 想什么呢?”林源拿过安儿手中的鱼竿, “行了, 你这个样子,钓不到鱼的,收拾收拾,咱们回去吧。”
“哎,烦人生啊。”安儿薄唇微抿,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声。
“哼,就你这个模样,烦什么人生?”林源站在原地,一边看安儿收拾,一边道,“你是宰相之子,又刚高中状元。你父亲丰功伟绩无人能比,皇上对你也是多有厚爱。你已经是人生赢家了,还有什么可烦恼?”
说完,林源轻轻抬眉,“你母亲总说你像我,我看一点也不像嘛。还是说,你在烦你的亲事?你有心上人了?”
“没有!”安儿立马反驳,“我日日都在读书,哪里来的心上人?”
说话间,安儿已经收拾好渔具,转身往路边的马车走。
“真没有吗?”林源不信,他跟了上去,“从我回京城任职起,就听说不少姑娘为了你争风吃醋的事。那个徐家姑娘,就是你青梅竹马那个,你心仪她对吗?”
林源一脸八卦,他姐姐可是给了任务,让他问问安儿到底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安儿现在年纪还不大,但再过两年也能成亲了,提前相看,总是没错。
“没有没有,真没有!”安儿停住转头,瞪着舅舅道,“舅舅你就别乱说了,满京城里,再也找不到一个比徐欣雯更凶悍的姑娘。我就是……”
“安儿!”林源突然出声,看向安儿身后不远处。
但安儿却没多想,继续道,“舅舅你别打断我,今儿个我就和你说清楚。我就是打光棍一辈子,也不会喜欢徐欣雯!”
说完,安儿才转身,正打算继续走时,却看到马车边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娇俏姑娘。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唤出两个字,“欣雯?”
“江安平!你刚才说什么?”徐欣雯冷哼一声,丢下手中的包袱,朝安儿跑了过来。
见此,安儿立马把渔具放下,往后跑去,“徐欣雯,你干什么呢?”
“我干什么?我今日非要好好教训下你,看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徐欣雯从林源身边跑过时,又停下行礼唤了声舅舅,再捡起鱼竿去追安儿,“你父亲早就把你许配给我了,你不喜欢我,你还想喜欢谁?”
从徐放回京城上任后,安儿除了读书,隔三差五就会去徐府练武。
徐放那人吧,又是个不拘小节的,儿子要学武,女儿也要带着一起练。
故而安儿时常就和徐欣雯混在一处。
本来徐夫人出身书香世家,是想培养一个琴棋书画的女儿,但早些年,徐放镇守边境,当时的环境和琴棋书画都没啥关系。
在徐欣雯小时候,徐夫人还能看住女儿。但徐欣雯大一点后,因为有徐放的宠爱,反而时常跟着父亲去军营。故而性子泼辣了一些。
后来到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