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康只当没听到承安侯的肚子叫, 等外边有人进来,才热切地看承安侯,“父亲,您现在饿了吗?”
承安侯确实很饿, 想骂人也没力气, 江云康看到他点头后, 再让人去提食盒。
一番操作下来,正院的下人都觉得三爷孝顺, 这种时候还来侍疾,且百依百顺。
侯府的人都知道侯爷不喜欢三爷,之前也以为三爷会因此记恨侯爷, 但今日后, 很多人都会帮三爷说上两句话。
江云康在正院待了大半日。
快到傍晚时, 江鸿飞和刘业一起来问安。
江鸿飞倒是厉害, 刚进屋就能红着眼眶和承安侯道,“大伯,真是辛苦您了。看您这般难受, 我的心里也好难受。”
江云康和刘业一起站着, 看江鸿飞不一会儿就哭出眼泪,在心里默默鼓掌的同时,插话道, “鸿飞快别哭了,父亲本就头疼, 你再这么哭, 父亲头更疼。要是让父亲再严重, 你可就成侯府罪人了呢。”
最后那句话, 江云康加重了点语气, 听得江鸿飞僵住。
“我……我没那个意思。”江鸿飞过了会,才摇头道。
“我知道你不是坏的,才会这么提醒你,快些起来吧。”江云康这段日子,和江鸿飞也学了些说话的方式,“地上那么冰,你要是跪坏了也不好,你明日还要会试的呢。”
江鸿飞再次愣住,仿佛出现错觉,江云康的这些话,和平时很不一样。
但江云康却不管江鸿飞表情,已经费了大半天的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可不能白费力气,又去问承安侯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承安侯一整天都是吃点没油水的东西,感觉身子虚得很,不想搭理任何人,闭上眼睛摇头。
江云康再转身和江鸿飞两人道,“你们心意到就好,父亲累了要休息,我送你们出去。”
江鸿飞是想来搏好感,但承安侯都没和他说一句话,就被江云康给带出去。
到了院子里,看夕阳快要落下,他感叹道,“三哥可真是孝顺,一整天……”
“还好啦。”江云康打断江鸿飞的话,不想听江鸿飞再说乱七八糟的话,“孝顺本就是应该的,父亲病了,我这个做儿子的,在跟前侍奉并不辛苦,鸿飞不用夸我。”
几句话说下来,挡住了江鸿飞所有的阴阳怪气。
江鸿飞不好再说侍疾的事,开始问江云康会试的事,“我在排队时,听好多人都在称赞文渝的学问,说他是江陵书院第一人,这次的会元非他莫属。”
“三哥,你和文渝同住木府过,你还是提防一点他,免得他害了你的考试。”
江云康没有表情地转身,两眼瞪着江鸿飞,“读书人不仅要书读得好,心思也要正才对。若是文师兄能夺会元,我一定拍手为他庆祝。但鸿飞你也要记得,小人心态,不会让你走太远。”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江云康说完就甩袖走了,刘业也紧随其后,留下江鸿飞一人呆滞在原地。
和其他人或许还要装装,但江鸿飞只是借住在承安侯府的客人,对上江鸿飞,江云康便不用那么客气。
拐过一个弯后,江云康和刘业快要分开,他停下看了刘业一眼,正色道,“我知道刘兄与江鸿飞不一样,但清水跟墨汁挨在一块,别人也会说你迟早变黑。和有些心思不正的人,还是保持些关系比较好,免得连累了自己。”
“我……我明白。”刘业面色窘迫,他有好几次都觉得江鸿飞的话过分了,但碍于情面,每次江鸿飞邀他出门,他都没拒绝。
现在听完江三郎的话,倒是醍醐灌顶,不想再和江鸿飞多往来。
江云康和刘业分开后,径直回了三房。
林氏为他担心了一整日,看到他回来,立马问怎么样。
“挺好的,父亲生点气也正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