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就是唐树贵妻子的眼睛吗难道是丁丁,难道是他?
如果是他,那他的额前应该有块伤疤,那是自己看他时候不小心,让自己家的牛抵伤的。可是刚才小乞丐蓬头垢面,遮挡住了前面额头,他根本没有看清楚。
想到此处,郑好来不及与胡凌风打招呼,转身就向回跑。
杨琛看到后喊:“喂,你干什么去?”郑好说:“对不起,我有急事。”
胡凌风听到杨琛的呼喊,向后看了看,恰好看到郑好急速离开的背影,轻蔑的冷笑:“我看错人了,没想到,他也是个懦夫。”
郑好最近身体很不好,使出全身力气,用最快的速度向回跑。跑到门口时候已经周身大汗淋漓,眼冒金星。两腿发软,差点就跪在地上,他赶忙扶住残破的大门。才使自己堪堪站定。
喘息许久,眼前金星才渐渐散去。好在孩子此刻还站在离工厂不远的路边乞讨。
郑好用尽全身力量,跑到孩子身前,他抬手把孩子额前头发掀起,赫然有道三角形的伤疤。接着他急切掀起孩子破烂满是馊味的衣服,背后面有一颗清晰的痣。这颗痣是唐树贵事后告诉他的,是一颗胎记。
有伤疤有胎记,年龄四五岁。是唐树贵丢失的孩子无疑了,对方是丁丁。“丁丁,我是你的叔叔。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郑好止不住泪水奔涌而出。他什么也不顾了,一把把孩子抱进怀里。孩子没有哭,也没有躲避,只是傻傻的看着他。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路对面跑过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男人面相凶恶,胳膊上纹着青龙。女人白白胖胖约莫四十岁上下。
男人过来,猝不及防,一把抢过郑好怀中的丁丁,转身就向马路对面跑,郑好起身就追。胖女人却紧紧抱住了他。
要在从前,这个胖女人哪里抱得住他,要知道他可是化肥袋子大侠。可是现在,他却挣脱不了这个胖女人的双手。
郑好拼命挣扎,声嘶力竭地喊:“放开我,放开我。”胖女人一只手紧紧揽着他,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叫声,“非礼了,非礼了,”另一只手在他脸上猛挠,郑好顿时满脸是血。
那个男人,抱着不发一声的丁丁窜上路对面的一辆面包车,很快消失在来往的车流中。
这时候,时诚信从厂里跑出来,见到郑好如此狼狈,喊道:“郑好,你怎么了,难道糊涂了吗,大白天就强奸女人,还找个这么丑的女人。”
郑好说:“不是,不是”急着挣脱,却来不及解释。胖女人见郑好有熟人来,赶忙放开他,冲进围观的人群。
丁丁被对方抢走,这个胖女人是唯一线索。郑好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喊道:“快抓住她,快抓住她,她是人贩子。”可是郑好仅仅拽脱了对方一截衣袖,胖女人既胖且滑,跑得贼快,瞬间穿过人群,跑进紧挨着的一片居民区。
这里到处是破旧的房子,到处是弯弯曲曲数不清的向四处伸展的巷道,胡同一条接着一条。
郑好跑进去时,已经不见对方丝毫影踪。他捡了一条比较宽阔的巷道追赶过去。跑进去约五分钟,前面是一堵墙,这竟然是一条死胡同。他无路可走。
郑好抹去头上汗,又返回,寻了数条胡同,却再也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一点影子。郑好此刻已经精疲力尽。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以手锤墙,心中是锥心的痛,想到丁丁受的苦痛与非人折磨,郑好扶着墙失声痛哭。
后面时诚信紧跟上来,看到郑好哭的惊天动地,有些同情的说:“那个女人虽然比较白,可是长得又胖又丑,真不知你看上她哪里了。”
郑好知道时诚信对自己误会了,懒得解释。抹干净泪问:“打完架了吗?”
时诚信说:“没有,崔新泰那家伙请的是黑社会,一上来就摸刀子了。小胡平时吹牛可以,我看今天他绝对讨不了好,搞不好今天他得交待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