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被划出数道血槽。急切地连声问:“没有事吧,没有事吧?”
郑铁山说:“没有事,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压在了麦子下面。”一切有惊无险,郑好吁了口气。
麦子都被翻掉在沟中,一片狼藉。郑好给牛卸下套,拴在路边上。
爷俩把车抬回路上,重新装车。这么一折腾,就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大中午烈日炎炎,父子两人既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口干舌燥,饥渴难耐。
下午两点钟,把麦子捡拾干净。重新套上牛。在上坡时候,坡道中途,小牛竟然罢工不干了,任凭郑好怎么在前面使劲牵拉,小牛梗着脖子,就是不动。
没有办法,郑好把牛再次卸套。拴在车子后面,郑铁山在前面拉,他在后面推,把车子拉到目的地。郑铁山在路上卸车,郑好牵着牛回去饮水吃草并做午饭。
喂完牛,吃过饭,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好在此时白天已经变长,他们接着拉剩下的麦子。小牛没有调教好,有了上午教训,他们没有再用牛,怕耽误事情。
晚上八点多,漫天星星闪烁的时候,总算把最后一车麦子卸完。郑铁山用麦杆在路边上支了个棚子,并且搬来了被子。他要在这里睡觉看麦子。
天亮后,郑好和父亲把麦子摊在路上,拖拉机、三轮车卡车、烧汽油的、烧柴油的、大车、小车、在眼前穿梭来去。
利用没有车的空档。用叉子挑翻,然后用大的竹笤帚,及时把脱了壳的麦子扫到路边晒上。如果清扫挑翻不及时,粮食就会由于反复碾压,碎了,与泥土混在一起,再也拣不起来。
一天要无数次的翻,无数次的扫。就这样过了三天,郑好就是睡觉时候都会不自觉的把胳膊抬上来落下去。做着挑翻麦子的动作。
早晨郑好给郑铁山送饭回来。门前站了一人,白白胖胖。郑好一眼就认出了,喊道:“许畅,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许畅,他看见郑好,惊呼道:“小好,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郑好见他吃惊的表情,问怎么回事,许畅说:“郑好,如果是在大街上遇到你,我肯定不敢认了。你变得又瘦又黑,像是完全换了个人似的。是不是生了什么大病?”
郑好笑笑说:“你因为接受贫下中农再改造是那么容易的,这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写诗画画,是要做实实在在工作的。”
许畅感叹说:“想不到,真是想不到。”郑好问:“什么想不到?”许畅说:“想不到你竟然成了这个模样,高中的老师和同学一定都会想不到的。”
郑好说:“你与从前比,也让人想不到呀,白白胖胖,像个弥勒佛。”
许畅说:“草,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偶尔陪女同学逛逛街,看看电影。没有心事,喝口凉水也长肉啊。”
郑好说:“女同学,是李瑶乙吗?”许畅说:“不是,一个来自c省的女孩。”
郑好有些惊讶,说:“李瑶乙被你甩了吗?”许畅说:“怎么会呢。逢场作戏,玩玩而已,人不风流枉少年。”
郑好说:“你可够新潮的,这吃着碗里的,还要胡拉着外面的。”许畅说:“潮流,这是潮流,人家都出入成对,你出入一个人就不对了,是不是?”
郑好说:“搞不清什么潮流,你们这不就是耍流氓吗?”他不愿和他再谈女朋友的事情,心情有些不好,说:“来干什么呢,是不是想在老同学面前炫耀生活优越性?”
许畅说:“不是,今天星期六,一方面想你了,来看看老同学,另一方面,想看看农村的美景。”
郑好不明白:“什么美景?”许畅说:“书上说,农村麦子成熟时候,是最美的时候,到处是金黄色的麦浪,层层起伏,房前屋后一眼望不到边。”
郑好说:“你真是浪漫啊,不过你来晚了,麦子都收割完了。”
许畅说:“是啊,路上到处是麦子。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