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好反问:“你没有看到病人,你又怎么知道病人体温是适当的,而不是高热,想当然是吗?”谢彩霞说:“不是想当然,我就是知道他体温不高。”
郑好说:“你问了吗,我怎么不知道?”谢彩霞说:“我当然问了。方才我问他怕冷吗?她说怕冷坐在家里不敢出去,这就说明,对方发热不会很高。”
郑好问: “为什么这么说?”谢彩霞说:“倘若温度很高,三十九度以上,他肯定会躺在家里床上了,而不是坐在家里。你知道吗,感冒高热病人因为怕冷厉害肯定会躺在床上的。这时候就是盖上被子仍然会感到透骨的冷。请你记好了,有一分怕寒,便有一分发热,这是中医说的,亏你还读过伤寒论呢。”
郑好一时哑口无言,许久才不甘心地说:“伤寒论上可没有说有一分怕冷,便有一分发热。应该是其它中医书上写的,是有一分恶寒便有一分表证吧。”
谢彩霞说:“无论是不是伤寒论写的,反正怕冷发热就是表证就是感冒的意思。对方只是个感冒,又那么年轻,抵抗力没问题,根本不必要大惊小怪的。过得一些时间,说不定就会好了。”
郑好半信半疑。为了早一些回去,他把拖拉机又提高了一档。这样耕得更快了,他身形迅速,一次次从柱子身边超越,太阳落山时候,他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与柱子合伙耕完了这块地。
最后谢彩霞评点说:“郑好耕了二十二沟,柱子耕了十二沟。”谢彩霞问柱子:“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柱子抹了把汉,喘了口气,回首看着郑好耕的一道道整齐划一的梯田,虽然最后郑好挂高档耕得快了,质量差了些,但依然比自己耕得好。无论是质量和速度,自己都望尘莫及。
他满脸茫然,很大一会才说:“仅仅耕了一周的地,就可以挂高一档耕这块地,而且把这块地耕的如此规整,我不信。这怎么可能呢?”
谢彩霞说:“愿赌服输,有什么不可能?”柱子说:“他从前一定干过耕地的活,他在欺骗我们。”
谢彩霞说:“得了吧柱子,败就败了,不要再找任何理由了。”柱子满脸通红,不知道是干活热得还是让谢彩霞羞臊的。
郑好把拖拉机档位推到了高三档。拖拉机一路风驰电掣向回赶。谢彩霞站在车后大声对郑好说:“郑好,在大小龙山,论耕地能耐,我敢打包票,你是第一。”谢彩霞竖起大拇哥。
回到卫生室,谢彩霞取了药箱。郑好说:“我也跟着你去。”谢彩霞瞅了郑好一眼说:“不相信我,要验证我的话是不是?”
郑好没有回答,他的确是想看看锁子哥哥是不是如谢彩霞所说,病得并不是那么严重。
到了锁子家,熟悉的院子,熟悉的屋,可是再也没有了那个美丽青春略带忧郁的女孩,郑好未免不黯然神伤。
锁子、锁子哥哥还有锁子妈妈一家人正围坐着吃饭看电视呢。谢彩霞问锁子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锁子哥哥放下碗,对谢彩霞说:“就是有些感冒发热,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本来不想让妈妈去喊你。可是妈妈不放心。这不刚刚喝了些热水,出了些汗,现在身上一点也不热了。我不想输液了。”
锁子妈妈斥责儿子说:“生病了,怎么可以不打针治疗,不打针,病能好吗?”
锁子哥哥反驳说:“现在我什么病都没有,为什么还要打针,这不是没病找病吗?”谢彩霞说:“倘若不愿意打针就算了。郑好,我们走吧。”
锁子妈妈拦住了他们,对郑好说:“你医术很高,能不能给他把把脉,看到底有没有关系。”
郑好说:“我医术并不好,英子的病就没有治好啊!”锁子妈妈说:“当时英子已经什么都吃下不去了,你开的药喝了一口就全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