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严重损害就诊人身体健康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造成就诊人死亡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这些你知道吗?”
谢彩霞说:“寇站长,你不要拿国家法律这些大帽子吓唬我,我只不过请个人帮我拿拿药,我们可不敢杀人放火。”
寇站长说:“看在你们现在并没有造成什么恶劣影响,先处罚二百元,另外再收今年卫生检查费三百元。”
说完摆摆手,这个时候一个女监督人员走过来,打开谢彩霞药箱,从里面取出一支注射器和一包输液器。
谢彩霞说:“我没有雇佣他打针,也没有雇佣他看病,你们所谓的非法行医处罚是错误的。
寇站长指着郑好,问:“刚才有人买药,你是不是卖给那人药了?”
郑好点头说:“我是卖给他药了,可那是对方点名要的那样药。”
寇站长对郑好说:“你没有任何资质,只要给别人拿药,就存在违法行医的事实。你能否认吗?”
郑好哑口无言。这是法律,在国家法律面前,任何个人都是渺小的。从小他就戴着红领巾宣誓要做一个爱国守法的好少年。可是没想到今天自己却违法了。
谢彩霞说:“卫生检测费往年不是一百吗,为什么今年收我三百。”寇站长说:“涨钱了。国家规定。”
谢彩霞不屑地说:“年年收这么多卫生检测费,你们做什么了,不过就是装模作样地拿走两支医药公司进的注射器和输液器,检测一下就要三百,你们这不是榨人吗,你们真的检测了吗?再说这是厂家生产的,无论消毒合格还是不合格,与我们乡医有屁关系,有本事你们给生产厂家收钱去啊!”
谢彩霞越说越愤怒,她的脸涨得通红。寇站长说:“所有乡医都这样收,又不是针对你一个人,你激动什么?”
谢彩霞说:“就是因为所有的乡医都沉默,才纵容了你们只知道收钱,毫不关心乡医的困难。我没有这么多钱,我也不会给你们的。”
寇站长说:“可以照顾你,给你便宜一百。”谢彩霞说:“便宜二百,我这里仅有三百。”
寇站长说:“不行,四百少一分也不可以。”谢彩霞说:“那我就不签字,一分钱也不给。”
寇站长生气了,一拍桌子说:“谢彩霞,你不要认为不签字,我们就拿你没有办法。”
谢彩霞毫不示弱说:“我就是不签。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寇站长对手下几个人命令说:“把她所有药物都拉走,既然不服从管理,就不要再干了。”
郑好想过去阻拦。谢彩霞紧紧拉住了他的手。
谢彩霞说:“你们因为我稀罕吗,不让干就不干了。每天担惊受怕的,一年到头风里来雨里去,能挣几个钱啊。就是街头的地痞无赖收了人家的保护费,出了事还要替人家出头。扪心自问,你们这些人年年除了收钱,你们到底为乡医做了什么?”
没有人回答谢彩霞,几个人只是低着头收拾药物。最后他们收拾完,一股脑放到汽车上,开着车扬长而去。
谢彩霞转过身,伏在郑好肩头失声痛哭。滚热的泪水打湿了郑好肩上的棉衣。
郑好想拍拍谢彩霞,宽慰几句,可是想想,一切安慰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作为一个乡医她是合格的,本本分分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救助每一个病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为了钱财而放弃自己的底线。
但是作为一个个体经营的商人,她或许是失败的,在这么一个人人向钱看的社会。她显得格格不入。
一个村民过来看病,见了空空的医务室,见了伏在郑好肩头的谢彩霞,十分惊讶,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彩霞,药呢?”
谢彩霞红着脸转过身,抹去脸上的泪说:“我不干了。”村民着急地说“说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