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柄刀剑长枪折断的残枝败叶,遍落满地。南街客栈里众人的双眼瞪到了他们的极致,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半截神兵。而十几岁的少年早已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的客栈门口,倚靠在门前檐柱旁。
方子轩眉宇紧缩,双目放光。此刻他的眼前两人,一个是江湖人尊称的北歌剑仙,一个则是数十年前搅动天下风云的武痴风间舵。两人此战,虽谈不上当世最强一战,可总归属于强者的对决,完全属于生死置之度外的拼杀。
温北皱着眉头。他还未出手,天临剑则在手中被凝聚于掌心的内力贯彻,像似通灵般隐约间蠢蠢欲动。然而这份力量还未迸发出去,倏忽间被迎面而来的一阵强风压制。
风间舵甩动袖子,闷喝一声,身后黄叶梧桐枝桠剧烈摇曳。随之一阵强风不知是从袖口还是身后化出,径直奔向温北。
强风虽说无形,但其破坏力显而易见。风卷之处,地面尘土飞扬,泥石路道顿时被掀起一层,混在风里滚滚而来。
温北运力挥剑,身形往后退去。带有沙石泥泞的强风与天临剑相碰撞,剑身所迸发出的气劲瞬间消失,强风也跟着弱了下来。可强风虽被天临剑所激发的气劲所消耗,但原先裹挟的泥石偏过剑身,击打在温北身上。
噗呲,温北一口鲜血吐出。不过他并不在意,一把抹去嘴角血迹,只起身挑剑指向风间舵。
以入神中期的境界去抗衡高于入神的境界,本就是一种不可能。若是换作往日,温北定不可能与之硬碰硬,可现在不同,他必须靠着这把剑榜前十的名剑与风间舵真正地对上几个回合。
一来是为了感受数十年前的武痴到底是何境界,二来也好在几个回合的试探过后将木盒顺水推舟抛给风间舵,不引起任何怀疑的全身而退。
“以剑为盾,剑仙温北的剑难不成是用来格挡的?”
风间舵看着被自己一击击伤的温北,心中满是不屑。在他看来,三十多年来的江湖后辈越发上不了台面。唯独那个皓月山下茶水棚前冒充杨不爽并以入神初期境界与他一战的少年,与那柄剑不沾血,兵不血刃之易融,在老家伙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温北知道武痴怎么可能看得上用剑者以剑为盾呢,不过他倒也不会把风间舵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他的目的可不是真的和臻极境的高手决一死战。
“就请老前辈,看剑!”
温北傍剑侧身,手指按在剑柄末端,指间寒气萦绕,刹那布满两边剑鄂直至剑锋。
北寒剑阵的功法所演化出来的假剑意,温北这一剑若不是有缺陷,怕是足以踏入剑意巅峰圆满。方子轩看着身形与剑同时奔赴的剑仙,这怕是温北头一次让少年如此惊诧,毕竟能将剑阵功法演化称媲美剑诀剑意的人除了温北这当今几十家剑宗门派门主、长老、弟子里应该是万中无一。或许就连如今臻极境的自己也不能够将剑阵化作剑招。
风间舵只手凝气,侧身抬头,扑面而来的剑意带着凌厉的寒气,好似一柄利剑刺来。老家伙原先有些不屑的眼神忽然明亮起来,闷哼道:“此剑倒是有几分剑仙的意味。”
随之挥动手臂,手心原先凝聚的气旋抛出与迎面袭来的寒流碰撞。
爆炸声轰然入耳,倚靠在檐柱旁的方子轩抬手挡住两股力量碰撞爆发出的余力,但在客栈里的众人就没有那样的能力和气运,爆炸分散的余力催倒了一众江湖人士,甚至靠前的几位直接被余力震碎了心肺,失去了生命。
风间舵勾起邪笑,腿部接力身子前倾,合力一掌拍在温北的胸前。温北顿时胸口一阵翻江倒海,紧接着经脉真气混乱,仿佛大海涨潮,潮水蔓延至堤坝,毫不留情地将其冲毁。
“糟糕,玩托了!”温北眼前一黑,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这一掌多半能要了他的命。
浓黑的血从嘴里溢出来,紧接着鼻腔,耳膜,乃至于眼睛都流出血来,温北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