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最安逸的竹海之中长亭外,佝偻老者正在和自己下棋,左手黑子,右手白子。一左一右,互相博弈。
忽然身后拄着拐杖的老太婆从天而降,小声道:“门主,小姐找到了。”
“找到了?这个混账现在敢忤逆我,还敢带着易融剑离家出走,她现在在哪里!”
自己与自己下棋的佝偻老者就是万东闰,东拳门门主。自那日少年天子以南剑门弟子身份在他东拳门以武辱没他一番,他便破罐子破摔,豁出去自己的这张老脸,对外宣称重病并将全宗闭门,不再收一位外门弟子。
除了每日自己和自己下棋以外,就只有等影卫带来万欣怡的消息。
古婆婆看着多日消极下来逐渐消瘦,身子更加佝偻的万东闰,叹口气拍拍手。
老妪身后出现四位影卫,影卫蒙着面,身后背着两把长刀,半跪在亭子外的泥地上,等候通知。
“影卫分别在京州、襄州、蜀州、中州搜寻,前日在中州北部神威门查勘到小姐信息。”老妪言道。
万东闰听到女儿的消息,说是骂着混账,感情上还是担心,下棋的左手落下黑子,右手却停住了动作,随手丢下白子,自言自语道:“我输了。”
老妪继续说道:“据影卫探得的消息,小姐,小姐她……”
“欣怡怎么了?”万东闰将一颗一颗棋子拾到棋罐里,丝毫不慌地问道。
古婆婆一时不知如何说出口,脑海里思考并组织着语言。
“这个混账又惹祸了?”万东闰抓起一把棋子。
古婆婆半跪下:“门主,小姐她……小姐她好像有了身孕。”
“什么?”万东闰以为自己听错了,站起一掌拍在棋盘上。“欣怡还没嫁人,怎么可能还有身孕,是哪个影卫在神威门见到的她,如何判定她离家才三个月就怀有身孕的?”
古婆婆身后的第一个影卫起身道:“门主恕罪,属下负责的中州探寻,在北门关城见到有人找大夫时偶然发现找大夫的女孩像是小姐,于是属下一路跟踪小姐发现小姐原来藏身于一处叫做神威门的小宗门之中。就在属下准备找机会将小姐带回来的时候,与神威门的弟子发生冲突,打斗间小姐昏倒,那大夫为小姐把脉说是有喜了,属下闻讯不敢做主,只好召集其他四州的影卫兄弟,赶回东拳报告门主。”
“住嘴!”万东闰一拳拍碎棋盘。
影卫再次半跪不语,他们影卫是东拳门培养并赋予的生命和力量。而现在东拳门大小姐未婚先孕的消息只有他们影卫四人和古婆婆知晓。
东拳门大小姐未婚先孕,这种有伤风化,沽名钓誉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四个影卫不禁害怕起来,若是万东闰发火,岂不是要杀他们灭口。
“门主先不要动火,小姐有孕一事还没有证实,若是那北门关的大夫错诊了麦,亦或者是小姐故意演戏给影卫看也未尝不可。”古婆婆还是个明白人,她见万东闰火气正盛,边将其他可能说出来以安万东闰的心。
“古婆婆,你带着影卫速去中州,将她带回来……”
“是!”老妪应答道。
“慢着。”
古婆婆正要带上影卫退下,万东闰忽然转身叫住五人。
老妪停住脚步请示万东闰还有何事,四名影卫则满头汗珠,不敢多言。
“若是她真的有孕,烦请古婆婆将那孽种打掉,以防这个混账东西坏了东拳门名声,顺带杀了那个辱我女儿的畜生!”万东拳言罢,一拳打在亭柱上。
……
“阿嚏阿嚏。”
方子轩和张意知陪着笑笑在剑老痴的坟前守了三日灵,张意知在一旁照顾哭得昏睡过去的笑笑,而少年则坐在墓碑前打着喷嚏。
春日的夜晚挺冷,方子轩打趣道:“剑老头,天子给你守灵你都不知道该有多荣耀,可惜你这个老家伙死了还算计我一笔,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