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卿靠在浴桶边听着屋外男人渐行渐远的步伐声,有些好笑地抿了抿唇,她估摸着自己泡澡的时间也够了,于是也赶紧起身擦拭了下身子,穿上放置在一边的素衣白纱,慢慢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曼妙纤长的身影款款移动,玉足踩在地上留下了几个湿漉漉的脚印。她边走边在自己的纱裙边用丝带打了个结,将自己重新浸湿了的长发快速地用内力烘干,来到桌边,上面赫然放着一个精致的檀木食盒。
她有些好奇地揭开食盒的盖子,偌大的一个食盒里面只放着一碗姜汤,还劳烦东俊王亲自送到她手中。
她端起那碗姜汤,眼里神色莫名,若不是知情者,或许还会有人认为里面藏了什么高级的情报呢。
战北霆此时早已离开了冷苑,他正独自一人在书房里面面壁着,心里正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最近几天来越发奇怪的行为。
慕容卿对战北霆有着连她自己都发觉不出来的信任,粗粗放在自己鼻下嗅了嗅,就将那碗姜汤一饮而下,喝的一干二净。她素来不喜欢姜味,这碗汤竟没有让她反胃,或许是里面加了人参的缘故吧。
接连平淡地过了许多天,太后没有继续找她的麻烦,周檀儿也没有做出什么幺蛾子。慕容卿从战北霆那日莫名其妙地送来一碗姜汤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人影,她也乐得清静,这几日来一直都在自己的小院里喂喂鱼,看看书,捣鼓捣鼓新的药。
又是一个艳阳天,慕容卿躺在源自中央的藤椅上正懒懒地晒着太阳,素喜从外面走进来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
……
“太后生辰?”
慕容卿微微睁眼,眼底里划过一抹冷意。
“她竟然会邀请我。”
慕容卿冷笑一声,从藤椅上坐起,乌发从她的肩上滑落,顺带着滑落了一抹花瓣。原是她午睡之时桃花被吹落,落在了她的发间。
“此次寿辰太后无意大办,届时去的都是家臣,王爷是太后的亲儿子,王妃你作为东俊王的王妃,必定也是要出席的。”素喜替她摘走了肩上的花瓣,慢慢解释道。
“我倒是看错了我们东夏最会挥霍的太后娘娘,如今倒也学着体恤民臣了。”
慕容卿讽刺地笑了笑,这话她说的没错。当今太后,权势滔天,遍揽全国上下珍宝,自掌权来在全国各地建造长生殿,观星台,耗费无数财力民力,不输当年始皇帝的风范。
素喜在一边沉默不语,一张小脸上面如沉水。她的父亲便是在替太后建造观星台时给活活累死的。但是她从来不敢提。
“去呗,龙潭虎穴也走过,还怕这小小的一场家宴?”
慕容卿淡淡开口,心底里想着,这几日研制好的药,或许又有实验的机会了。
战北霆当然一早就知道太后要举办寿辰的消息,举办家宴是他的提议,只不过从未想到太后会采取。这几年来他看着这个女人大肆挥霍,早已对她不抱任何希望了。
但他低估了这个女人的欲望。
人的欲望只会随着权力的增长越发得不到满足,太后已经被权力和欲望蒙蔽了双眼,自她扶持皇帝登基之后,他就明白,若是有一天自己挡住了太后的路,或者失去了利用价值,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除掉。
“慕容卿知道消息了吗?”战北霆这几天有些沉默,他低低地问了声身旁的忘川。
“嗯,她的侍女刚刚把这件事告诉她。”
忘川虽然对自家王爷这几日来低落的模样有些疑惑,但还是恪守好自己作为暗卫的本分,不该问的不问,有问必答。
“你给她送一条裙子过去吧,让她家宴那天穿上。”
战北霆顿了顿,想起自他认识慕容卿以来一直都只见到她穿着一身素色的衣服,宴会这天,素衣还是不妥当的,所以他让忘川去给慕容卿送一条喜庆点的衣服。
“首饰什么应该有的东西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