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卿瞧了他一眼,心里冷笑一声。
战北霆在她的目光中依旧是表情从容淡定,颇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王妃,马车已经候在门外,还请跟我们走一趟。”
那些人并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于是在慕容卿一出现,便开口表达来意。
慕容卿全程淡漠,在一众满身煞气的随从表面恭迎实则押送的侍卫们的簇拥之下,朝东俊王府的门口走去。
战北霆在她的背后注视着她淡定离去的背影。
忘川想了想,在慕容卿快要走出王府大门那一瞬间追了上去。
他出声喊道:“王妃请留步。”
慕容卿脚步顿了顿,侧身瞥了他一眼:“还有什么事?”
忘川来到她跟前,压低了声音,警告道:“王妃此行凶险万分,摄政王不是轻易会饶恕别人的人,还请王妃多替王爷考虑,不要为王府带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王爷已经禁不起再一次的危险。”
慕容卿朝院中正在喝茶的男人望了一眼,道:“这是他让你警告我的话?”
忘川沉默不语。
慕容卿当他默认,一个心腹所要传达的话,自然是主人的内心想法。
她冷笑一声,凉凉地开口说道:“那你就去告诉他,请他放心,我自己做的事情当然是由我自己来承担后果,他想要管,还未必有那个资格。”
战北霆倒是从来不让她失望,是个无情无义心中只有自身利益的薄情人。
但是那又能怎样呢,她又没有像慕容婉一样终日只能寄生与旁人的爱,对待战北霆,她的情不比战北霆对自己的多。
她的眼神这一瞬间竟是比寒冬的积雪还要冰冷无情。
忘川愣了一下,没想到王妃在这种时候依旧是一身傲骨,他不知道是谁给了这样一个单薄的女人勇气,但是他知道论心性,王妃已经赢过了他们所有人。
就在他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慕容卿已经兀自转身,甩下他与战北霆,走出了东俊王府的大门,上了马车。
马车的车帘放下来,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慕容卿坐在马车上,心情说不上恐惧,但是依然有一些忐忑。
南宫瑞霖与她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足够她看清此人的心狠手辣,绝非是个容易糊弄的蠢人。
太后身上的毒她自认为下得隐蔽,现在连证据都没有,就算南宫瑞霖怀疑她,也就只能是怀疑而已。
除非他能像对待那些宫人们一样,随随便便将她的命取走。
但是如果他打算那样做,也就不会废这一番功夫,用马车将她接去宫中。
南宫瑞霖,再权势滔天,也不可能真的能够在东夏国为所欲为。
这是慕容卿的分析,也是慕容卿从对方手上逃脱的依仗。
凤禧宫中,太后娘娘依旧昏迷不醒,摄政王在请了很多名声显赫的大夫看过之后依旧没有任何解毒的头绪,整个殿内都笼罩着一层阴霾,摄政王血洗凤禧宫与勤政殿在前,这些新来的大夫很难不担心自己也会悄无声息死在这里。
南宫瑞霖拧着眉,骂道:“一群蠢货。”
那些人急忙低下头,不敢直视摄政王的眼睛,唯恐激怒对方,令对方再起杀心。
“摄政王殿下对太后娘娘一片关怀,小的自当尽心竭力为太后娘娘医治。”
大夫们不敢说些什么,只敢用这些空话来试图安抚摄政王暴躁的心。
南宫瑞霖看向一旁噤若寒蝉的周檀儿,不耐烦道:“怎么人还没来?”
他指的自然就是那个最有可能对太后下手的慕容卿。
周檀儿道:“方才有宫人来报了,说是已经过了宣阳门,很快就要到了。”
南宫瑞霖扫了她一眼,又说道:“你确定自己没有看到慕容卿对太后下手?那日你是离太后最近的人,若是慕容卿接近太后做了手脚,你怎么可能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