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卿的那盒香膏就摆在桌案上,普通得连扔到对面店铺门口都不会有人想要去捡它。
虽然闻到了一丝溢出来的清香,闻起来的确上乘,但是这种东西光靠气味怎么行。
慕容卿伸手,将盒子打开:“老板你先瞧瞧再做决定也不迟。”
一时间,那若隐若现的香气萦绕在在场伙计们的鼻间。
这香味,多一分就太艳俗,少一分就太寡淡,老板懂行,一闻便知道了这香膏在气味上的确是难得一见的。
“这是用的什么料?”
他问完,就见慕容卿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
“倒是我失礼了。”老板反应过来,这等香味,任他在这一行做了大半辈子也从未闻到过,想来必然是失传已久或是奇人研制的珍贵配方。
他不再多问这些隐秘,专心分辨其中的气味来自哪种原料。
慕容卿也很有耐心,等在一旁。
半晌,谨慎的老板放下香膏,换了一副稍显和气的态度:“鄙人姓赵,姑娘怎么称呼?”
“穆。”
慕容卿随口报了个姓。
“穆姑娘,这香膏确属上乘,不知从哪得来的?”赵老板对它起了兴趣,想打探得更多。
素喜争着说道:“这是我姐姐自己制作的!”
她很骄傲地看向赵老板,让这个老家伙刚刚一副看不起王妃的样子。
赵老板确实有些惊讶,这个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而且相貌平平,居然有此等手艺,若是能够招揽过来,说不定真的能与对面抗争一番。
“穆姑娘好手艺,是在下小瞧了。”
面对认错的赵老板,慕容卿也没有客气:“我的手艺赵老板自然可以放心,保管不会让老板失望,不知道老板觉得这香膏如何?”
赵老板见这位其貌不扬的小娘子说起话来丝毫不知道谦虚为何物,一边困惑她是如何得来的这般手艺,一边思忖,这笔生意,到底是该做还是拒绝。
慕容卿怀里的孩子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见慕容卿年纪不大,以为怀里的孩子不是她的,于是多嘴问了一句:“姑娘怀中婴孩,可是有什么不妥,为何瞧着脸色不太好?”
慕容卿拉了拉被褥:“只是有些不适罢了,多谢老板关心。”
赵老板犹豫起来,两个年轻女子带着个孩子,怎么看都是有些不稳妥的。
“姑娘家住何处,家中可有话事人?”
赵老板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些买下香膏的念头,只不过看着与自己商量的是个年轻姑娘,就觉得不太安心。
慕容卿道:“我们姐妹俩在自小在东俊王府办差,家中没有别的人了,我说的话便可以算数。”
赵老板有些释怀,“原来是东俊王府,这倒也难怪了。”
东俊王府是什么地方谁不知道,除了皇宫,怕是就那处王府最为显赫了。
就连他这个平头老百姓都隐约听人说过,东俊王爷极有可能就是下一任东夏国国主。
“这香膏,香气悠远,若是有我这个店铺帮助售卖,比起姑娘单独向人兜售,是要方便很多的。”
赵老板试探起慕容卿的意思,“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正有此意。”
慕容卿唯一颔首,不慌不忙。
接下来便是谈价格了,赵老板目光在慕容卿和素喜身上流转,细细打量,道:“我以五两每盒的价格从你手中买下这香膏,往后你每月制作的,都送与我这里,你觉得怎么样。”
老板洋洋得意地报上了自己开的价格,这些钱,可是他大方才能给出去的,不然就凭两个名不见经传的王府下人,哪儿能拿到这个底价。
素喜兴奋地抓紧了慕容卿的袖子。
五两,那可是五两!
都快赶上她一个月的月钱了!
慕容卿不为所动,静静地看想赵老板,摇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