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而是砍在了锈迹斑斑的钢铁上。
倒也幸亏师父拖延住了他的脚步,否则的话刚刚真就危险了,说不得我真会被他给杀了。
而现在,只等杀人除害。
“站住!!”
“咻——”
“叮啷咣当——”
“靠!”
“你给老子站住!”
“别跑!!”
破旧厂房里,响起一阵阵噪乱呼喊。
随后,就见一道人影跑出,远远逃去废弃化工厂的深处。
而师父友道士紧随其后,一边冲他破口大骂,一边在后面紧追不舍,但追着追着他就停了下来,跌坐地面不停大口喘气。
我愣了愣,那家伙竟然跑了?
敛去梅易命盘,我抱着罗庚赶到师父身边。
他老人家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不停冒出豆大的汗珠,浑身禁不住的瑟瑟颤栗,精神状态更是萎靡不堪。
这是借法的后遗症。
神打术,以请灵寄身寄体,透支了精血元气。
我脱下外套衣服,披在师父的身上。
被冻的嘴唇发紫的师父友道士,赶紧裹紧了些外套,紧接着他目光又看向我的毛衣。
明白……
虽然我也冷,但师父要紧。
脱掉毛衣连同外套,一块儿套在师父身上。
直到这时,他才终于缓过一口气,而我在深秋夜寒的风中,被冻的瑟瑟发抖。
“他还会回来吗?”我问。
师父摇头:“不会了,冥器可没那么容易使用,何况他才刚刚驯服。”
驯服?
这个词倒也恰当!
确定那男人不会再回来,我也松了口气。
就我们爷俩这状态,再斗将下去恐怕还真打不过。
等师父缓了缓,我搀扶着他起身,先回到三轮车那里,翻找出他的铁皮酒壶,一人灌下了一大口浓稠浊酒。
火辣辣灼烧感从喉咙滑入胃,又从胃里顶上喉咙,当即我脸色变得涨红。
忍耐过不适,暖洋洋舒畅感散逸全身。
寒意也彻底从身体里驱除,霎时就感觉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咂咂口腔浓烈酒味儿,似有回甘。
好像……
也没太难喝。
就是有点儿上头!
师父友道士又灌两口,这才打着酒嗝儿心满意足,脸色也恢复红晕。
他笑眯眯看我一眼,点着头夸赞:“小子,今天表现不错!辛亏带上了你,否则师父我怕是也悬了!”
“还行还行……”
我被他老人家瞅来瞅去看的心虚,敷衍着应声。
放下铁皮酒壶,师父领着我回去厂房。
既找衣服,也去看现场。
师父说我应当看看,也当以此为戒,以免日后会害人害己。
破旧厂房内部,点点荧光泛绿,像是萤火闪亮。
它们汇聚在坑洞内部,渐渐向外飘散。
那一幕……
看着很是唯美!
整个漆黑无光的环境里,只有那里泛亮朦胧的荧光,映照着师父阴晴不定的神色。
我套好师父的衣服,这才向坑洞走过去。
站到边缘,看清楚了里面。
我表情变得震惊骇然,愣在当场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坑洞里……
满满都是尸骨!
孩童尸骨!
唯美朦胧的荧光,正是由磷光所散发。
而磷光之下,却是惨白的、散乱的、胡乱堆叠在一起的森森白骨。
很难想象究竟有多少孩子被害死在了这儿,像是将要不为人知的永远埋葬,更也代表着一个又一个家庭的破碎。
我感觉手脚冰凉发冷,愤意从胸腔化作怒火涌上心头。
“师父……”
“咱们该去杀了他!”
我咬着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