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内没有李玫,也没有黎子初。
只有一条蜿蜒的血迹延伸到屋里。
苏素顺着血迹往里找去,赫然就见断了头的李玫尸体。
“娘啊!”苏素眼前一黑,扑通倒地,昏死过去。
张道临脚底生风,一路狂奔,跑出王宫。
等黎子初贴好面皮,持剑追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小巷里。
“呼哧呼哧,”张道临躲在桥洞下没命地喘气。
祖师爷爷啊,这是怎么了。
怎么在玄国活见鬼,来了黎国,还是活见鬼?
这世道究竟怎么了?
难道帝王们时兴往脸上贴人皮面具?
玄国那个没看到脸面,但他贴的是嬴禛的脸孔。
黎国这个看到了,他贴的是黎子初的面孔。
但刚才他张道临明明看到了,那个男人可不是黎子初啊。
那个男人有些像......
张道临使劲想了想,那男人翘着兰花指,有些像阳春君陈连!
张道临脑袋整个糊涂了,这究竟怎么回事?
陈连假扮了黎子初,有个男人假扮了嬴禛,那......
张道临情不自禁抹把自己的脸,贫道这张脸可是真的吗?
妈呀,吓死个人了!
张道临在桥洞里窝到天黑才爬出来,扯下身上的农妇衣衫,直奔玄国。
一天半的功夫到了玄黎交界的落虎岭。
张道临只想赶紧摸回玄国,将自己看到的事情讲给苏离雨听。
经过落虎岭天已经晚了。
此处地处险要,野兽出没,寻常时候,是没有人天黑过岭的。
张道临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可这时候是全然顾不得了,提一口气壮壮胆,一头扎进荒山野岭。
约摸走了一半的山路,到了最不好走的地段。
张道临只觉身上冷汗热汗,交替肆流。
口干舌燥气喘吁吁。
解了衣扣倚在大树上休息。
忽然一阵腥风骤起,四下里飞沙走石,一道巨大的黑影袭来。
张道临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被黑影凌空卷起。
跟着一双死神般幽森的玻璃珠眼睛盯住了自己。
“什么怪物!”张道临只叫了一声,就吓死过去。
三天后,医馆。
苏离雨坐在诊桌前,给一位老伯把完脉。
“你老人家没什么毛病,拿几剂安神助眠的药,好好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多谢苏御医,”老伯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嗯,”苏离雨给他开好方子,“草药不要钱,你去那边抓药吧。”
老伯拿着药方子,乐颠颠去阿觉那边抓药了。
苏离雨端起茶盏喝了口水,正要起身活动活动,只见一个头上蒙着头巾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垂着头走到诊桌前,不声不响将手腕搭在脉枕上。
苏离雨伸指搭她脉,没听出什么毛病。
“看看你舌苔。”她对女人道。
女人这才微微抬起头。
苏离雨一眼看去,顿时一呆,刚要惊呼,女人伸指打个噤声的手势。
“你这是患了妇科病,”苏离雨立刻沉下脸来,“上楼去吧,我给你检查一下。”
女人垂着头跟她上了二楼。
来到屋里,苏离雨关了房门,惊道:“苏素,你怎么突然来了,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出了事?”
“姐姐,”苏素拉住苏离雨的手,眼泪骨碌滚下来,“我娘死了。”
“什、什么?”苏离雨一愣,“婶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是黎子初杀了她,”苏素呜咽道,“不,不是黎子初,是假的黎子初!”
“假......”苏离雨心头一凛,急忙打开屋门看看外面动静,随即反锁了屋门道,“究竟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