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禛在项月脚前跪了,说道:“孙儿遵皇祖母教诲,曲国战事,就此罢了吧。”
“真的?”项月深陷的双眸亮光一闪。
“君无戏言,”嬴禛说道,“孙儿准许曲国王胄留后,不会赶尽杀绝,就算给曲国留条路吧。”
“你、你、你......”项月指着嬴禛,指尖颤抖,“大玄王孙,不是一般绝情啊!”
“这次玄曲之战是曲国挑起,孙儿这样做已仁至义尽,”嬴禛说道,“皇祖母要不满意,也实无他法。”
“罢了罢了,”项月叹口气,说道,“你我祖孙各退一步,就这样吧,曲国没出息,也是他的劫数,手心手背都是肉,哀家也只能这样了。”
“禛儿谢皇祖母体恤。”嬴禛给项月叩头。
项月拉住嬴禛的手,将项绫一只小手放进他掌中,说道:“祖母将绫儿指配给你,算作曲国答谢不亡之恩,你好生受纳。”
嬴禛大掌一抽,项月将他手掌使劲一攥,低沉阴冷地道:“你不想让祖母在人前求你吧?”
嬴禛牙骨紧绷,点头道:“孙儿遵命。”
“那绫儿就交给你了,”项月满意地微笑,“好好待她,皇祖母死也安心了。”
“姑祖母,”项绫苦着扑进项月怀里。
宴席结束,嬴禛闷闷不乐地回到天颐殿御书房。
坐在龙案后,他眉心紧锁。
项月一番安排,明明是套路,身为孙儿的他,却不得不进。
好在他心里自有定夺,答应项月的要求,也都是权宜之计。
别说曲国,一统七国是他嬴禛自幼的志向,现在不灭了曲国,不代表以后。
还有项绫,留下就留下吧,他只要不给她封号,一切就都是虚的。
他心里的大玄王后,就只有苏离雨一个人选,非她则无。
但是他的雨儿现在哪里呢?这可真让人头疼。
“雨儿,雨儿......”
禁云宫百年来传言有鬼,现在看居然是真的。
否则苏离雨会在那里好端端消失?
嬴禛恨死自己了,怎么就一怒之下将苏离雨扔到那里?
这下可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该怎么寻找?
越想越心疼,越担心苏离雨遭了不测,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巴掌。
费无忌躬身站在书案前,试探着道:“骠骑大将军,建安大将军等着玄王谕旨呢,太皇太后这一干涉,曲国的王公贵族,该如何处置啊?”
“贵胄之下一律格杀,贵胄之上就留在曲京,苟延残喘吧。”嬴禛应道。
费无忌“咝”吸一口凉气,脊上一阵透骨寒意。
他知道嬴禛杀伐果决,可狠绝到这个程度,他也是始料未及。
“禀玄王,”李晨躬身进来,低声道,“绫公主过来了,在门外候着呢。”
“御书房闲人休得踏入,”嬴禛不耐烦地摆摆手,“这规矩你不知道?”
“这......”李晨瑟然道,“可是太皇太后让绫公主过来的。”
“本王的话你听不懂?”嬴禛剑眉一凛,眸现愠怒。
“喏。”李晨急忙应,躬身退出,劝退了项绫。
项绫想了想,转身去了天颐殿。
嬴禛在御书房待到天色深黑,有些累了,起身回天颐殿。
走到门前,项绫居然在那里跪着。
嬴禛剑眉蹙了蹙,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玄王,”项绫泪水涟涟,声音凄凄,说道,“以往绫儿不懂事,惹了很多祸,绫儿如今知错了,特来向玄王请罪。”
“哼。”嬴禛冷冷轻哂,“你还知道错?那你告诉本王,都是错了些什么?”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