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
王戟淡淡说道:“气运之事,玄之又玄,说不清也道不明,今日我若春风过江,明日便是大魏铁骑渡大江。”
“你不允许我过江,江东僧侣自然也允许我过江,我倒是可以理解!”
“施主明白就好!”
东吴佛皇笑道:“王戟若是过江,我东吴不胜欢欣,可是大魏大柱国若要过江,东吴绝不答应!”
“那施主可还要过江?”东吴佛皇问道。
王戟看看北岸魏人,微微摇头,方才东吴僧侣出手,三千大魏军卒不动如山,大魏十三道强者坐山观虎斗,也无出手相助之意。
这里终究是他王戟的坟墓,无论是大魏军卒还是大魏十三道强者,都是为他送行而来。
“我王戟自负,单挑无敌!”
王戟笑道:“我王戟虽强,终究不过一人之人,无法撼动一国,过了江,不过是一时风流;不过是江,不过是稍逊风骚。”
“我王戟纵横天下四十年,占尽了风流,多这一时风流不过是锦上添花,少这一丝风骚也无妨。”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东吴佛皇喜不自胜,王戟此话一出,即便王戟过江,也无损东气运。
“我既然过不了大江,我请你过江如何?”王戟笑问道。
“施主说笑了!”
东吴佛皇笑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施主南渡大江,贫僧却是不敢北上中原啊!”
“天下三国,大魏独强,我若过江,魏帝震怒,大魏军卒顷刻而至,江东之祸事!”
“大悲和尚,这样说话可就没意思了!”
王戟笑道:“你出禅房,下紫金山,至大江南岸,与我王戟对决,难道就没有那人的许可吗?”
“原来施主都看的清楚啊!”
东吴佛皇苦笑说道:“施主若是身在许都,我自然过江,往许都而去,可是施主既然来了此处,我便只能于此停下脚步,在往北走,那就是真的过界了!”
“十境强者,于天下难逢敌手,可谓无敌,极尽风流!”
东吴佛皇苦笑说道:“可是正如施主若言,一人之力终究有限,难敌一国。”
“身逢乱世,强如你我,也要身不由己,你我的风流不过是假风流,帝王的霸道才是真霸道啊!”
王戟闻言,淡淡微笑,可是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他早有预测,东吴佛皇北行可能有魏帝之意,可是真当东吴佛皇说出来,王戟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四十年君臣,四十年交情,最终还是不得全始全终啊!”
东吴佛皇笑道:“君王死社稷,也不全怪那人,毕竟谁让你王戟功高震主,谁让你王戟站错了队呢?”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人固然有负于王戟,可是你王戟有何尝没有负他呢?”
东吴佛皇笑道:“其实你王戟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安居许都,你就是大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柱国,谁会动你,谁敢动你?”
“没办法,谁让我是儒家神仙呢?”
王戟自嘲说道:“儒家儒生固然不争气,我又怎么可能舍弃他们,明哲保身,寻一世富贵呢?”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怎么替那人说起好话来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东吴佛皇笑道:“你王戟因为而死,那人又怎么可能允许我活着?”
“那你还来送死?”王戟笑问道。
“不来不行啊!”
东吴佛皇笑道:“我若不来,大魏就该大军压境,侵我江东了!”
“你当东吴楼船士是摆设吗?”
王戟笑道:“当年大魏武帝,棨戟遥临,不过赤壁一败,此后两百年,大魏军卒不得踏过大江一步,江东之勇武,可见一般!”
“江东楼船士自然是东吴倚仗,可是大魏军卒也不是吃素的!”